接下來的一幕讓他瞪大了眼睛,他心中不會為叫花子停留的丞相大人,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蹲了下去,並且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小孩臟亂的頭發。
完全不在意小孩臟兮兮的模樣。
他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懷疑這一切都是他的幻覺。
可惜,胳膊處傳來細微的痛感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衛銘淵收回撫摸他頭頂的手,把另一隻手上的兩個包子遞給他。
小孩怯怯的觀察他一會,伸手把仔細包好的包子塞到懷中,軟聲說:“謝謝大人。”
衛銘淵直起身子,抬腳走向馬車。
第二天早上。
寬大奢華的宮殿內,小玲站在床邊無奈的歎了口氣勸道:“陛下,再不起來真的來不及去上朝了。”
床上隆起的小鼓包一動不動。
小玲無奈上前,輕輕扯了下被子,露出一個小空隙,“陛下,你這樣會悶的。”
謝嵐傾卷著被子滾到床的最深處,她嘟囔道:“不要,早八夠痛苦了,現在好了,直接改早六。”
這早六誰愛上誰上,反正她不上。
“陛下呢?“
迷迷糊糊中,謝嵐傾聽到了耳熟的聲音,隱約意識到危險來臨,但敵不過困意,又睡了過去。
小玲硬著頭皮道:“陛下在睡覺。”
不論多晚睡都能五點起,並且從不賴床的宋兆岩:“?”
短暫的疑惑過後,他順著小玲的視線看向裹著被子蜷縮在床最裡麵,靠著牆睡覺的謝嵐傾。
他慢吞吞道:“陛下。”
謝嵐傾一動不動,睡得香甜。
“......”
宋兆岩沉默幾秒,又看向小玲:“陛下睡了多久?”
“六個時辰。”
聞言,睡覺時間從未超過四個時辰的宋兆岩難以置信的重複道:“六個時辰?”
小玲點頭。
她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
宋兆岩想起昨天早朝時謝嵐傾在龍椅上呼呼大睡的場景再次沉默了。
過了一會,他揉了揉額角,“你去把她扯起來。”
讓某人賴到現在,超過了往日上朝的時間,外麵的大臣怕不是都要等急了。
雖說是眾人心照不宣的傀儡皇帝,但也不能讓某人繼續這麼無法無天下去。
傀儡皇帝也要有傀儡皇帝的樣子。
有了宋兆岩這句話,小玲就敢大膽的讓陛下起床。
這樣陛下怪罪下來她就可以撇清關係。
她伸長了手去勾謝嵐傾的被子,然後往回拖。
謝嵐傾早就和被子死死的纏在一起,裹成了蠶蛹。小玲這麼一拽,把她從床的最深處拽了出來。
一直被拽到床邊沿,謝嵐傾在滾來滾去中醒了過來。
睜開眼便看見站在窗邊,居高臨下看著她的宋兆岩笑吟吟的眼神。
謝嵐傾被嚇得心臟驟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