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嵐傾跑到書房門口,便停了下來。
看門的小廝跪地行禮。
謝嵐傾說:“起來吧。”
他們道謝完,便推開書房門,謝嵐傾走了進去。
宋兆岩坐在軟榻上,端著茶盞,慢悠悠的品茶。陳守默恭敬的站在他左前方彙報著情況。
見謝嵐傾進來,他立刻止住了嘴,側身行禮:“下官見過陛下。”
宋兆岩擺了下手,示意他起來。
陳守默猶豫了下,悄悄瞄了眼走到宋兆岩身邊安安分分坐著,一點不滿都沒有,便直起了身。
沒一會拂柳端著一碗茶進來了,麵色紅潤一看就是運動過,臉上掛著笑容一一行禮後,將托盤遞到宋兆岩麵前。
宋兆岩拿起茶盞,茶香四溢。拂柳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待拂柳說完,直起身子。宋兆岩嘴角揚起,不鹹不淡道:“是嗎?那便按規矩處理了吧。”
語氣輕鬆自然的就像是請彆人喝杯茶。
拂柳應聲,正準備端著空托盤慢慢退出書房,卻聽見宋兆岩道:“等等。”
拂柳應聲回頭,聽見宋兆岩改口道:“先關著罷。”
“是,主子。”見他沒彆的吩咐了,拂柳端著托盤退了出去。
謝嵐傾視線在陳守默和宋兆岩時間來回掃視。
他們好像還有事情沒聊完,她在場應該不方便。
雖然謝嵐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下意識過來找宋兆岩。
謝嵐傾的性格一向都很佛係,想不出來便不想了。
她起身準備出去,走了沒幾步,就被叫住。
宋兆岩說:“陛下。”
謝嵐傾轉頭,疑惑的看著他。
“陛下坐會罷。”
謝嵐傾於是又坐了回去。
宋兆岩都開口留她了,堅持離開倒顯得她不識好歹了。
作為皇帝,就不能惹手底下的太監不高興,萬一太監生氣把她砍了就得不償失了。
呷了口茶,書房內仍是靜悄悄的。宋兆岩微微掀起眼皮看著佇立在一旁如同木樁子般一動不動的陳守默,“陳達人可是講完了?”
“下官走神了,求大人恕罪。”陳守默回過神,急忙跪地道歉。
“無礙,繼續講”他垂眸用甌蓋輕輕刮去漂浮的白泡沫。
陳守默鬆了一口氣,“方才提到了感染疫病的症狀。昨天下官才得到消息,現在疫病症狀為高燒不止,渾身起紅疹。”
謝嵐傾稍微聽了一耳朵便沒有再聽了。
有句話說得好,知道的越少,活得越久
在他們商討重要事情的時候,謝嵐傾都不會開口搗亂,安安靜靜的當個背景板。
此時,她托腮看著矮桌上麵擺放的以紫檀為地,嵌以象牙為線,兩側設有備金環的抽屜,放置著黑棋白子的棋盤。
也不知道他們會聊多久,謝嵐傾特彆想體驗體驗這種看起來就很精美華麗,價值不菲的棋盤和棋子。
她抬頭瞄了一眼此時已經放下茶盞,斜靠著的軟榻邊緣把手位置的宋兆岩。
過了一會,她又瞄了一眼著的宋兆岩。
對方坐姿慵懶,微微傾斜著身體,手肘落在矮桌上,支撐著頭部,闔著眼睛,閉目養神。
此時又身著淡藍色圓領長袍,眉頭舒展,坐在那裡像是謫仙一般,帶著超脫世俗的清冷之氣,又滲出絲絲寒氣,令人不容小覷。
耳邊陳守默的聲音還未停止,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多東西需要回報。
許是偷看的時間太長了,宋兆岩忽然睜眼,和謝嵐傾四目相對。
謝嵐傾:“……”
偷看又被抓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