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柳笑吟吟的婉拒了:“陳大人,我們就在附近逛逛。”
陳守默本想再說什麼,瞧見宋兆岩半垂著眼皮,不帶絲毫情緒看著他的時候,默默把話咽了回去,往側邊走,讓出一條路。
他站在原地,目光深邃的目送他們遠去,隨後揮手招來一個暗衛:“你去城外一趟。”
……
坐在馬車內晃晃悠悠的到了城門處。
這裡的城門不比京城恢弘,但也不算小。
謝嵐傾瞅了瞅,這條路和來時的路好像不一樣。
許是見她左顧右盼,猜到了她心中的疑惑,宋兆岩淡淡道:“我們來時從西門進來的,這裡是東門。東門聚集的人應當會更多些,至於西門,人少也就好解決。”
好解決?
怎麼個解決法?
謝嵐傾想到最壞的那個結果,有些震驚。
陳大人瞧著真不像是心狠手辣之人啊……
思來想去,謝嵐傾裝作沒有聽懂的樣子,睜著大眼睛靜靜的瞅他,也不左顧右盼了。
宋兆岩:“……走吧。”
城門遲遲不開,拂柳拿著塊令牌,掩在寬袖裡,走上前去,對著守城門的侍衛道:“我們上城門。”
侍衛們對視一眼,沒有動彈。
拂柳舉起手中的令牌:“陛下的命令,你敢不聽?”
聞言,在場的所有侍衛皆跪了下去,隨後,讓出一條路。
順著那條路往上走,便可看見城外。
一覽無餘。
宋兆岩目光沉沉的看著底下各種瘦肉不堪,衣衫襤褸的人們。
在他們的不遠處搭起了一個又一個棚子。
正是施粥的棚子。
昨日下令今日便執行了下去。
現在正上午,偶爾有幾個人去排隊領粥,彆的倒是尋個陰涼處呆著。
現下正值酷暑,即使是早上,陽光也烈的厲害,謝嵐傾微微眯起眼睛,後背流出了汗,浸濕衣服,濕噠噠的黏在身上。
城牆畢竟是高了些,沒辦法看清楚下麵的人們,但大體什麼情況還是能瞧見的。
謝嵐傾忍不住摸了下夯土製成的城牆。
她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穿越後遇見的都是為官者,一個比一個有錢。最差的不過是芹芹他們,但它們好歹也有吃的有住的,謝嵐傾也不覺得怎麼樣。
現代也是如此,有高管就有百姓,但百姓基本生活能保證就好。
穿越錢她就更不可能見過了。
現下,她忍不住摸了摸城牆,垂著眼睛看他們,躺在地上,靠在牆邊,樹邊。即使不靠近去看也能感受到他們的困苦……
一時間心中複雜,也不知作何感想。
“主子。”謝嵐傾回過神,順著聲源處望去。
彆歪身後還幫著好幾名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人。
“這幾位是被陳大人派去城外的,屬下截止了他們。”
派去城外,肯定是不想讓他們發現這幅場景。
那他會做什麼?
謝嵐傾呼吸停了一瞬,掃了那群蒙麵的黑衣人一圈,又偏頭去看城外的百姓。
“……”
附近的人還在說話,她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