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霖不甘心，“你就沒發現什麼嗎？”
葉雲深扶了扶眼鏡，“什麼？”
“算了……”陸承霖輕歎一聲，關門出去了。
他穿什麼又有什麼差彆，反正那個人根本不會注意。
公司裡的人都走了，陸承霖獨自坐在辦公室發呆。其實他並沒有什麼工作可做，又不想一個人回家，隻能把人工智能領域的幾本期刊翻出來看了看。
陸承霖確定自己是打算看文獻的，大概是因為手機上來了個消息，或者是為了看看時間，後來發生什麼他已經記不清了，隻是在回過神時發現自己居然又翻出了葉雲深的照片。
這麼多年了，那個人幾乎沒有任何變化，一樣的高高在上，一樣的冷淡疏離，哪怕就在他的身邊，還是遙遠得像手機裡的照片一樣，看得到摸不到。
“哼，早晚有一天讓你哭著求饒。”陸承霖戳著照片上的人，發狠似的說道。
突然間，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嚇得陸承霖差點兒把手機摔地上。
葉雲深扶著門把手，聲音柔和：“你還沒走？”
“咳咳……”陸承霖故意將手機屏幕扣過去，強裝鎮定，“過兩天玫瑰工廠項目要驗收了，我看看還有什麼要準備的。”
葉雲深點頭，“那你忙吧，我先走了。”
“……”陸承霖立即跳起來，因為實在太快，他結結實實地撞在桌角上，“哎呦……”陸承霖顧不上被撞疼的大腿，跌跌撞撞地跟上去，“喂，等一下。”這個人怎麼這樣，他陪他加班到現在，他說走就走了？
也不知道是葉雲深聽到他的喊聲停下了腳步，還是他本來就有意要等他，陸承霖沒跑幾步便看到葉雲深站在不遠的地方，長身玉立好像矗立在山崖的蒼鬆翠柏。
黑暗中，陸承霖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能聽到他沉穩優雅的聲音，“走吧。”
陸承霖把公司門鎖好，和葉雲深一起向電梯走去。走廊裡的燈壞了，到了晚上還挺嚇人的，陸承霖始終落後葉雲深半個身子，手也下意識地抓著他的衣角。
感覺到陸承霖抓著自己，葉雲深問：“你怕黑？”
陸承霖低低地“嗯”了一聲。
葉雲深覺得好笑，“博士也怕黑？”
“是人就會怕黑好嗎？”
“那你還加班？”
“我……”他為什麼會加班？還不是為了某人嗎？陸承霖沒好氣地說：“我樂意。”
“嗬……”葉雲深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
電梯來了，亮如白晝的燈光讓陸承霖暫時有了一些安全感。電梯門關上，陸承霖忽然覺得後怕，還好葉雲深在離開前過來看了一眼，要是他不顧自己直接走了，他一定會記他一輩子。
從寫字樓出來，那種壓抑的感覺頓時去了大半，陸承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和葉雲深一起向公寓的方向走去。
自從葉雲深說過腿疼後，隻要和葉雲深在一起，陸承霖都會有意識地控製自己的步速，就像今天，哪怕時間已經很晚了，他也沒有很著急，依舊慢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