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一份炒河粉，肉換成豆芽，加兩個雞蛋。”胡雙把錢遞給張海梅。
張文心應聲：“好，馬上給你炒。”
這次出攤前，她們在分工上做了點細微的調整。
張文心負責做炒河粉，而海鮮河粉的灶台交給了張海竹。
漸漸的，海隅村的桌子坐滿了人，三個灶台同時開工，她們乾得熱火朝天。
很多熟客見上了新品，都樂意嘗鮮，於知樂變成了最忙的人。
一鍋熱氣騰騰的酸辣粉上桌，紅亮的辣椒油和醇厚綿長的陳醋香味交織獨特的風味，讓眾人垂涎欲滴。
爽脆的豆芽配上滑糯的紅薯粉，酸、辣、麻、香齊齊轟炸味蕾，讓胡雙吃得十分滿足。
胡雙吃了一口，將其推到藍圓圓麵前，說：“快嘗嘗，很好吃。”
“麻辣酸香，很開胃。”藍圓圓很喜歡，吃得眼睛眯成一條線。
兩人的反饋讓周圍的客人很是期待。
等粉吃到嘴，他們顧不得反饋，一口接一口，直到吃完才停下筷子。
胡雙兩人吃完，又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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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送的錢，這回她們訂了兩份酸辣粉。
“中午有一款新飲料——檸檬茶，要不要嘗一嘗？”張文心抽空與兩人搭話。
胡雙好奇地問：“檸檬水加茶嗎？什麼味道？”
“嘗過就知道，好喝，隻需要五分錢。”張文心笑嘻嘻地說。
其實，她沒試過，但她對於知樂的手藝充滿了信心。
“好，聽你的，我們要檸檬茶。”胡雙又掏出幾毛錢，“再送六杯去國營飯店，今天我媽請朋友吃飯。”
“好。”張海梅收了錢，取出炭筆和紙，畫了幾個符號。
有的客人聽了，嫌貴，說：“五分錢，有點貴，供銷社的汽水才一毛錢一瓶。”
“我們的檸檬水有糖有茶有冰，量比汽水多，滋味不一樣。”張文心甩出於知樂教的宣傳詞。
她說話的時候，葛泰將糖漿和茶湯拿出來，讓大家看和聞。
冷卻後的糖漿變稠了，顏色加深，味道變得更香濃。
茶用的是粵省很出名的銀花香，茶湯清澈黃亮，味道清香中摻了幾分淡淡的蘭花香氣。
這麼一展示，倒折服了說貴的客人，毫不猶豫地點了粉和檸檬茶的外送。
灶台前的於知樂三人連軸轉了一個多小時，終於熬過了高峰期，坐下歇息。
過了一會，大集裡的人又漸漸多了起來。
陳昭和小胡一左一右，護著胡曲蓮朝攤子走來。
“胡奶奶，坐。”於知樂站起招呼。
陳昭說過今天會帶奶奶來趕大集，還說中午要幫她做手打檸檬茶。
“姐，兩份酸辣粉、一份海鮮河粉、一份炒河粉。”陳昭熟練地掏錢點單。
三人再回到灶台前，利索地將他點的粉做好，端上桌，並給副業組眾人做午餐。
陳昭是第一次吃酸辣粉和炒河粉，嘗過之後，迫不及待地倒出一籮筐的好話。
胡曲蓮和小胡一一嘗過三種粉，都吃得滿意。
副業組的所有人都想吃酸辣粉，於知樂就趁著這個機會教張文心和張海竹。
“鹽、花椒、蒜水、辣椒油、味精，都是一小勺。”她往碗裡夾了大半碗粉，依次加入調料，而後特地叮囑，“秘製醬料和醋，一定要放兩勺。”
調料攪拌均勻，倒入小鍋，湯咕嚕咕嚕地沸騰，大家上前端自己的粉。
一行人圍坐在桌邊，還沒來得及吃，被由遠及近的嘈雜聲打斷。
於知樂一抬頭，看見幾張熟麵孔一屁股坐在了隔壁桌子。
“吃什麼？粉都是三毛錢一碗。”她說。
公鴨嗓趾高氣揚地說：“全都給我來一碗。”
另外三人也是村裡出了名的二流子，與他點了一樣的。
“每人九毛錢。”於知樂語氣平淡。
幾人嚷嚷道：“記賬，記賬，用我們年底的分紅去抵。”
還沒等於知樂說話，又有幾個村裡人在另一張桌子坐下，喊著讓上海鮮河粉，要記賬。
“不能記賬。”於知樂冷聲拒絕。
公鴨嗓跳起來，叫喊：“憑什麼不讓記賬啊？桃花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