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色的燈光下,長槍的槍尖散發著點點寒芒。
這特麼的……她居然真的在自己房裡藏了長槍?!
林七夜咽了口唾沫,急忙開口:"不是,紅纓姐……我就是想問一下……你這有紙和筆嗎?"
紅纓一愣,"大晚上的,你要紙筆乾嘛?"
"寫一封信。"
"嗯……好像有,你在這等一下!"紅纓將手中的長槍放在一旁,回到房裡翻箱倒櫃起來。
站在門口的林七夜,能清晰的看到紅纓房裡的情況。
出乎意料的,紅纓的房間十分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簡陋。
在這個房間裡,隻有一張硬板床,一盞台燈,一個書桌,還有一個放在床邊的毛絨玩偶。
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也沒有昂貴的席夢思,沒有沙發,沒有空調……林七夜很難想象,在這樣一個豪華的大彆墅裡,紅纓的房間竟然能簡陋到這個地步。
與其說是彆墅主臥,不如說是苦行僧的草廬更加合適。
隻有那個可愛的毛絨玩偶,是這個房間裡唯一符合紅纓年紀的東西。
"紙……紙,紙……找到了!"紅纓眼睛一亮,拿著一根筆和幾張紙走到門口,遞給林七夜。
"紅纓姐,你平時……都睡這啊?"
紅纓回頭看了一眼,點了點頭,"身為守夜人,不能太沉溺於物質的享受,要時刻磨練自己的意誌……如果這間彆墅不是我父母遺物,需要經常打理的話,我或許早就將它賣了,回去住宿舍。"
林七夜沉默片刻,"我知道了,謝謝……晚安。"
"晚安,你也早點睡。"紅纓笑著對他揮了揮手,輕輕關上了房門。
林七夜走下樓,在客廳的椅子上坐下,打開頭頂的一盞明燈。
桌上,是一張紙,一支筆。
寂寥的蟬鳴在窗外隱隱響起,夏夜的灼熱在雨後一掃而空,樹葉的剪影借著月光投射在桌上……
林七夜提著筆,坐在桌前,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他在輕輕落筆,
在紙上寫下第一行字。
"至姨媽,楊晉……"
……
"媽,媽!"
楊晉搖了搖睡在餐桌上的姨媽,輕聲喊道。
姨媽睜開朦朧的雙眼,緩緩抬起頭,一手揉著酸痛的脖子一邊問道:"怎麼了?是不是你哥回來了?"
楊晉搖了搖頭,"不是,但是門縫下麵有一封信。"
"信?"
"嗯!好像是哥寫的。"
"小七?快,快打開來看看!"姨媽焦急的說道,邊看楊晉拆信邊說道:"這孩子,一晚上沒回來,也不打個招呼,都到家門口了也不進來,
他……他塞個信是什麼意思?"
楊晉拆開信,姨媽接了過來,兩人就湊在一起,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半晌,姨媽雙手顫抖的放下信,呆呆的坐在那。
"媽,哥說他去參軍了。"楊晉拿起信,轉頭看向姨媽。
"參軍……參軍?這怎麼……突然就去參軍了?"姨媽喃喃自語,"從來沒聽他說起過啊……"
"不,哥說過的。"楊晉認真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