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晉,這個'福'的位置好像有點偏下了。"
"啊?現在呢?"
"嗯……好像有點偏右。"
"現在呢?"
"誒,對了對了,這樣就正好!"
狹窄老舊的樓道中,楊晉手裡握著一卷紅彤彤的"福"字,踩在小板凳上,認認真真的貼好門上的這張"福",仔細的抹平每一處角落。
貼完這張之後,他輕輕跳下板凳,轉身審視了一番,點了點頭。
"媽,還有哪裡要貼嗎?"
"還有房門,每一個房門都要貼!"姨媽從一卷"福"字之中,仔細的挑出了一個明顯不太一樣的"福"字,這個"福"更大,更紅,而且帶著金色紋邊。
"這個,這個貼到你哥的房門上,那孩子離家遠,一般的'福'啊可能不太有用,這張'福'是我特地去店裡要來的,還花了二十多塊錢呢!"
姨媽將那張"福"字拿在手中的,手指輕輕摩擦著邊緣,認真的說道。
楊晉輕輕一笑,"媽,這'福'哪裡還有近遠之分。"
"嘖,你這小孩子,你懂什麼?這叫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姨媽瞪了他一眼,"你哥在外麵日子過的肯定很苦,用這個'福'之後,希望那些什麼神啊能關照一下他。"
"知道了。"楊晉聳了聳肩。
楊晉接過"福"字和膠帶,將大門打開,用腳踢了下在樓道趴著睡覺的小黑癩,後者晃晃悠悠的站起,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跟著兩人走進了屋裡。
楊晉一個個在房門上貼"福",而姨媽則圍上圍裙,徑直走到了廚房,開始準備年夜飯。
"你說你哥這孩子,馬上大過年的,也不打個電話回來。"姨媽邊切菜,邊絮叨起來
"部隊裡哪能經常打電話,說不定他現在正忙呢。"
"唉……算了,一會我給他打過去吧,大過年的,至少得問問他有沒有年夜飯吃。"
"媽,今晚咱少做點菜吧,做多了我們兩個人吃不完。"
姨媽切菜的手微微一頓,沒有說話。
楊晉看了眼廚房,微微歎了口氣,再度用手抹平林七夜房門上的大"福"字,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個"福",貼的還不錯。
……
矮樓外。
一輛黑色的麵包車停在路邊,皚皚白雪覆蓋在車身上,僅留下幾麵玻璃露在外麵,玻璃也經過了特殊處理,從外麵看去,隻有漆黑一片。
坐在駕駛位上的男人叼著煙,緩緩放下手中的望遠鏡,舉起了手邊的對講機。
"蠍三彙報,目標附近未見異常,彙報完畢。"
緊接著,另一個聲音從對講機傳來。
"蠍九彙報,目標女人在廚房切菜,未見異常,彙報完畢。"在矮樓對麵的樓頂,一個穿著白色作戰服的男人匍匐在雪地中,握著狙擊槍,沉聲說道。
"蠍八彙報,目標男孩在客廳活動,未見異常,彙報完畢。"在那一棟樓的不同角度,另一一個潛伏在紗窗後的狙擊手說道。
"收到,繼續原地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