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一道絢爛光華的出現,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原本還在戰鬥的沈青竹和第九席已然消失不見,而與之一同不見的,還有坐落在地下中央的那座破碎祭壇。
這突如其來的異變讓林七夜微微皺眉,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那道絢爛的詭異光華將兩人連著祭壇帶走,將原本即將脫離危險的沈青竹又帶了回去。
反觀第三席,看到這道光芒的瞬間,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
“囈語大人回來了……今天,你們一個也彆想跑!”
他抬起手臂,身後的四道旋渦中,剩下的兩朵含苞待放的黑花迅速的綻開。
連續兩道人影浮現在墨色外殼表麵,與原本的女人虛影重疊在了一起。
嗡——!
低沉的嗡鳴聲從莊園內傳出,隨後便是一陣令人牙酸的刺耳吱嘎聲,大量的鋼筋混雜著各異的金屬物件,衝破厚重的牆壁,飛旋至半空中,像是一片圓形的漆黑雲層徐徐旋轉。
與此同時,原本明朗的天空迅速的灰暗下來,一抹黑芒以第三席為中心,眨眼間席卷了整個莊園。
院中,一顆顆細小的碎石飄起。
玻璃,石塊也開始隨之飄起,院中角落的水窪蕩起一陣漣漪,像是被顛倒過來一樣,詭異的向著天空倒流。
地磚,沙發,汽車,就連莊園的尖頂都與牆體斷裂,緩緩向著空中懸浮起來。
失重感籠罩了所有人的身體。
林七夜的身體控製不住的向天空漂浮,重力的存在像是被徹底抹去,失去了著力點的他隻能緩慢而遲鈍的懸浮在空中。
“操控金屬,還有控製重力?”安卿魚眉頭微微皺起。
半空中,第三席的周身雷霆躍動,他的泛著灰芒的左手操控著禁墟範圍內的所有金屬,泛著黑芒的右手操控著禁墟範圍內的重力,整個莊園的法則像是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間。
“這就是‘克萊因’……”林七夜的眼眸中浮現出凝重之色。
“他的這種狀態,持續不了太長時間。”安卿魚注視著他的身影,推了推眼鏡說道,“他的身體本就被重傷,現在強行調動這麼多禁墟,必然傷及了本源。”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自從囈語將沈青竹和祭壇帶走之後,他就像是瘋了般不計後果的釋放力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是在替囈語拖延時間。”安卿魚若有所思。
“拖延時間……”林七夜看向沈青竹原本站立的地方,“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
噩夢空間。
沈青竹艱難的從地上爬起,晃了晃腦袋,那股強烈的眩暈感才被驅除少許。
“小沈,你醒了嗎?”第九席走到他的麵前,皺眉問道。
沈青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囈語,默默點了點頭,
“嗯,擺脫那種狀態了。”
剛剛第九席的這一拳,確實打的他有些發懵,但這並不妨礙他認清現在的局勢,囈語在這裡,可就不是裝模作樣就能蒙混過去的情況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四下環顧了一圈。
這裡還是那處地下空間,祭壇也還是在原來的位置上,頭頂的巨大劍痕依然存在……區彆在於,林七夜他們和第三席的身影都消失了。
“這裡是哪?”他疑惑的問道。
“是我張開的噩夢空間。”
祭壇上,囈語虛弱的聲音緩緩傳來,“我用我的禁墟把你們和這座祭壇都拖入了噩夢之中,雖然這裡看起來和外界一樣,但其實已經是不同的空間。”
“這裡是夢?”
“是夢,也不是。”囈語緩緩從祭壇上站起,輕揮右手,那件滿是血痕與傷口的燕尾服憑空消失,隨後又有一件整潔如新的燕尾服披在了他的身上,
“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能對現實世界造成影響,這裡……是真實的噩夢。”
“那第三席呢?他為什麼沒有進來?”第九席疑惑的問道。
“我們需要有人拖住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