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麵麵相覷,紛紛搖了搖頭。
黃衣貴女有些無奈,她狠狠歎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道:“如今在我們大梁的京畿,就住著一位多年前來自上燕的貴人,她叫什麼名字,你們好好想想!難道還猜不到嗎?”
擠著人群中的虞驚霜心想:我不正是自上燕來的、名字裡帶霜的嗎?
她苦笑:壞了,衝著我來的。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雖說沒有誰見過幾麵虞驚霜,不知道她容貌是何種模樣,卻都從長輩口中聽說過她,稍加一聯想,麵色紛紛變得精彩起來了。
有人頓覺尷尬,吞吞吐吐道:“真的……是那位?”
旁人猶豫著開口:“名字和經曆確實有點聯係啊……咱們大梁京畿,如今隻有她一位是以前上燕人吧……”
這話一出,拿著話本的貴女頓時覺得手中的書冊變得燙手,她忙不迭將書胡亂塞給身旁的人:
“前幾日我才聽說陛下處理了一批編排她的大臣,這這這……這話本誰愛看誰看去吧!”
她一推手,書冊掉在身旁倒黴蛋的懷中。
莫名其妙被塞了滿懷書冊的虞驚霜抓著話本,與封麵上唇邊有小紅痣的男子大眼瞪小眼。
這該死的話本莫名其妙轉了一圈,最後竟然又回到了自己手裡。
虞驚霜將話本卷起來,敲了敲手心,看著身旁這一小圈圍攏著的貴女,猜她們並不認得自己,對“虞驚霜”這個名諱多有敬畏,大概也隻是聽家中長輩說起過。
畢竟,自從前幾年新皇登基、天下趨於太平,她完成了當初先皇後托孤的遺願,就立馬除官帽、卸兵權,將身上責任擔子推得一乾二淨後,拿著從皇帝那裡卷來的金銀財寶,去遊山玩水、隱居於鬨市了,許久不曾出來。
不過,看這些貴女命婦年輕稚嫩的麵龐上,僅僅是因為聽到自己名諱,就湧現出的驚疑與惶然,虞驚霜不由得在心中怒罵她們的家中長輩:
她知道經由兩代皇帝的看重,她傳出去的名聲確實有那麼一點點威儀———但也不至於讓人害怕成這樣了呀!
一個年少時的風流軼事罷了,就算被添油加醋了,隻做笑談便罷,何至於一聽說與她有聯係,就露出怕被責罰的表情呢?!
她虞驚霜又不是權勢滔天、殘忍恐怖的人,頂多隻是家財萬貫、有點小錢嘛!
這些年輕的女孩子們裡,最大的不過二八年華,嬌嫩的像花兒一樣。
這樣的臉龐上,就應該時常盈著甜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因為擔心冒犯到了某個影子都見不著的人,就怕的連話本子都不敢看了。
虞驚霜惋惜地想著,看向這些小貴女們的眼神中,不免就帶著點長輩似的溫和。
她清了清嗓子,試圖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勸慰道:“我想你們說的這個人,應該不會在意這些……呃,話本故事的,你們想看便看……”
她話音未落,就被一個貴女重重一拍肩膀。
一道帶有怒氣的聲音響起:“你胡說什麼呢?你說不介意就不介意?你能代表令霜夫人?”
令霜,正是虞驚霜當年初入大梁時,先帝賜予她的封號。
虞驚霜循著聲音回頭,眼前立著一位怒氣衝衝的小姑娘,正瞪圓了眼睛看著虞驚霜。
小姑娘身著錦衣,罩著一層大紅的披風,威風凜凜。
她臉圓圓的,一開口氣勢卻很足,衝著一眾人大聲道:
“我當你們是在乾什麼,原來是看這胡編亂造、用來誹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