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雪?
幾人猛地抬頭,麵露喜色。
速度這麼快?
謝初雪朝他們眨眨眼,露出稍安勿躁的表情,伸出手拍了拍明玄腦袋,若有所思自說自話,“五宗腳下作亂,趁機悄悄前往人間,是誰給你們出的主意?雲鵲?”
他眸光異常的冷。
修真界這麼多大能不去找,偏生挑親傳來,說真的,沒成長起來的親傳,對魔尊而言根本不入眼的存在吧。
除非有能吸引他的親傳。
譬如,葉翹。
謝初雪有些苦惱,果然天才還真是帶有一定麻煩屬性。
“長明宗的。”其中一個魔族聲音冷了下來:“看到我們陛下,為何不跪?”
“呀。”謝初雪站定,仿佛這才注意到魔尊一般,伸出手攔住他們視線,露出抹明媚地笑容:“哈,我說是誰呢,原來是魔尊大人啊。不好意思哈,你太黑了,剛才夜色正濃,沒注意到你。”
“……”
其他四宗用一種奇妙的眼神望著謝初雪,帶著幾分敬佩。
牛啊這個師叔。
敢和魔尊這樣講話的不多了。
“你們宗的葉翹,將她獻給我,我便可以不追究此事。”
在葉翹之前已經很久沒出現過天靈根了。他想研究研究這個親傳,到底有什麼獨特的。
魔族走的都是歪門邪道,如果能多製造些天靈根,那麼魔族一統三界隻是時間問題。
結果竟然讓葉翹跑掉了。
到底哪裡出了差錯,魔尊有些想不通,他這會兒打死都想不到是他的前一把劍叛變後,落到葉翹手裡了。
謝初雪:“那可不行。”
他看著被挾持住的葉清寒和沐重晞,思索怎麼無傷將兩人弄下來。
現在不易和魔尊打,謝初雪也打不過,他擅長八卦陣法,可不是能和魔尊硬剛的狠人。
被拒絕後,魔尊神色陰狠,毀天滅地的魔氣漫開傾軋在一群人身上。
謝初雪閃開後,手裡陣法展開。
明玄幾人被晃的七葷八素,五行陣法在謝初雪手裡玩出了花,根本捕捉不到任何人的身影,轉移速度快到魔尊找機會都來不及。
他獰笑了一聲。
符修。
他最厭煩的就是這種符修。
捉摸不透。
謝初雪憑借著踏清風,躲閃的一來一回,這才是將踏清風運用到了極致,連殘影都看不到,來去如風,整個人隱蔽在風中一樣,如果不是陣法在不停變換,他們恐怕都要以為謝初雪沒了。
被謝初雪這種招數耍厭煩了,魔尊終於動了,伸出手碰到謝初雪的瞬間,驟然收緊力道,緊接著傳來骨骼斷裂的聲音。
謝初雪指尖微動,笑了。
身下陣法展開,被他引爆,周圍魔族包括魔尊在內全部被波及。
薛璵將丹藥塞給謝初雪,這是他煉製出來的,品質有天品,隻要不是必死都能被拉回來。
他們警惕看著這個跟瘋了一樣的魔尊。
謝初雪眉頭也微微擰了起來,薛璵丹藥效果是真的好,他除了胸口被疼以外,傷口幾乎全部愈合,隻是……
這個魔尊顯然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
謝初雪猝不及防算計了他一手,周圍魔族橫七豎八倒地,看著氣息變得恐怖,甚至怒極反笑徹底被激怒的魔尊,謝初雪指尖動了動,準備再次布陣,就在這時,腰間玉簡突然傳來動靜。
魔尊突然停手,饒有興致將玉簡抓了過來。
這個時候傳玉簡消息,不是葉翹就是五宗那群老頭,不管是哪個,都能輕易勾起他的興趣。
葉翹要的效果就是這樣,她瘋狂給謝初雪打,打完就掛斷,然後在他耐心差不多耗光時,才開口,“小師叔。”
其他親傳冷汗都差點出來了。
對方沒有回答。
葉翹便明白了,和她想的差不多,接玉簡的是魔尊,她低聲道:“等我一盞茶時間,我這就去找你們。”
在葉翹一通玉簡的操作下,場麵詭異的平和了下來,魔尊笑了兩聲,看那陰沉沉的模樣,似乎很期待她的到來。
祝憂看著她禦劍路上不忘給謝初雪打玉簡,忍不住道:“怎麼了嗎?”
葉翹,“小師叔到了。”
而且不出意外,以謝初雪惡劣的性格絕對是激怒那個魔尊了,她不打個玉簡吊著對方興趣,等她趕過去看到的可能就是一具屍體了。
魔尊應該對她挺感興趣的,不管是他的聖女被抓,還是上次大搖大擺在魔族晃了一圈破壞他大計,總之,葉翹得先穩住他。
……
另一邊跑出去的思妙言和淼淼將丹藥分了出去,能救一個是一個,許多瀕死,無辜的人,都在這一場針對修士的算計當中逝去的。她們從小灌輸的理念,讓她們做不到見死不救。
與碧水宗的集合後,蘇濁深吸一口氣,問出最關心的問題,“葉翹呢?也被捕了?”
他是後知後覺意識到問題不對勁的,在聽了這些人的猜測後,蘇濁隻能咬著牙保護這群丹修,實力強的要麼在皇宮,要麼不見蹤影,這裡特指葉翹。
“沒有。她帶著祝憂不知道去做什麼了。”
聽到葉翹跑了,蘇濁不知為何,鬆了口氣。
思妙言道:“現在我們的出路隻有一條,拖到長明宗的救兵,然後期待謝初雪能腳踩魔尊,天神下凡。”
蘇濁毫不猶豫:“這個不可能。”謝初雪如果打得過魔尊,那還叫魔界嗎?直接改叫謝界得了。且以謝初雪的性格,他如果打得過,絕對乾得出來這種事。
“所以第二個出路就是,等葉翹。”
“她和祝憂一起走了,我猜她另有安排。”
頓了頓,淼淼道:“我相信她。大概吧……”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他們被保護的太好了。
曆練不是大比,生死自負,淼淼第一次理解這句話的涵義。
不會有長老在場外無時無刻盯著他們。
蘇濁緩緩吐了口氣,“葉翹……”
二師姐。
這三個字他無論如何都叫不出來了。
思妙言低聲道,“先去救人吧。”
蘇濁不情不願點頭。
天色變得泛著紫色,像是什麼不詳的東西要出來了。
周圍原本湧動著的魔氣隱約被壓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晦澀的暗色霧氣,蘇濁下意識想貼張符試試看,淼淼趕緊伸出手拉住蘇濁,“彆碰那個東西。”
“沾染上會被侵蝕。”
街道口一些死去的人被霧氣沾上的瞬間露出森森白骨。
“這是什麼東西?”
思妙言搖頭,也有些崩潰,“沒見過。”
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
“天色為什麼是這種顏色的。”
淼淼不解。
之前明明是黑色,黑沉沉透不進來半點月光,與之前的壓抑是不同的感覺,不詳,讓人精神都感到了一絲絲緊繃的狀態。
……
另一邊葉翹把玉簡掛斷,拉著祝憂來到邪修的大本營,她特意找了個距離皇宮遠一點的,免得被打擾,祝憂放心不下外麵的情況,被她拉著進來邪修的大本營。
“你要做什麼?”
葉翹抽出飛仙劍,漫不經心回答:“召喚一次邪神。”
魔族是吧?
等著。
既然打不贏他,那就請更陰間的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