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得您,蕭大人年輕有為,下臣不過臨時任命,日後還望您提攜。”
阿命隻假裝恭敬,語氣和口吻讓他挑不出錯。
蕭炆戚雖心頭仍有戒備,可見她不似先前那般張狂,隻好淡淡道:“你是異族女官,日後行走朝堂,要多多向同僚和高大人等學習。”
說罷,便抬步走了。
福生被晾在一旁也不生氣,笑著道:“蕭節製使素得盛寵,您無需介懷。”
阿命隻暗中往他袖中塞了些銀錢:“比起蕭節製使,下臣還是更喜歡和福掌印打交道。”
福生在宮中任職禦前的掌印太監,這一聲福掌印並無過錯。
兩人對視一眼,福生不動聲色道:“既是如此,咱家就笑納了。”
女人棕褐色的眸中劃過些許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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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出了午門,阿命坐上馬車欲回草亭子。
方走近馬車,她腳步一頓。
今日駕車的是狄勒,咳嗽兩聲,暗示她動作快些,阿命了然地點頭,掀開車簾坐了進去。
車簾擋住日光,內裡一片昏暗。
狄勒驅趕著兩匹馬,穩穩行駛在朱雀大街上,街上行人眾多,馬車不免降下速度。
昏暗中,男人身上的鬆竹香在車廂內漾開,惹得阿命多看了他兩眼,前者長手長腳坐在一旁,抱怨她的馬車有些小。
阿命性子節儉樸素,不喜奢華,也沒有南魏這幫貴族會享受。
她看向季明敘:“你的手和腳是要長翅膀,飛到天上去嗎?”
季明敘挑眉笑了下:“你罵人怎麼還文縐縐的。”
又折騰半晌,他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不在意地引了話題到彆處:“你這牙牌是丁紳留下來的,看來他在詔獄已經死了。”
“皇帝心急,估摸著是想立刻派你去查這樁行賄案,這才等不及新的牙牌做出來就命你進宮。”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落在她腰間的那枚牙牌上,雙指用力,似是要將那牙牌看個清楚。
阿命見他感興趣,直接將繡春刀也遞過去。
“給。”
季明敘微微坐直身形,卻沒接,嫌那繡春刀刀柄上的血臟。
阿命打量著他高大的身形,不耐道:“怎麼這麼嬌貴。”
瞅著人高馬大的,結果比她那身體不好的四皇妹都矯情,一點血罷了,好像他沒見過似的。
季明敘瞥她一眼:“我矯情的地方可多了去了,誰像你那麼糙,看看你那鞭子編的,連個發飾也不戴,哪有姑娘樣。”
阿命神色未變:“發飾累贅,再者,你以為我北元的姑娘和你們南魏的姑娘是一個概念?”
前者殺人放火,後者溫香軟玉。
季明敘知曉自己說錯話了,立刻找補:“我多嘴,你莫生氣。”
阿命並未放在心上,正想批評南魏風俗時,眼前就多了隻銀簪。
簪首鑲著蝴蝶,簡單大方,銀簪的最右端握著一隻白皙的手。
男人懶洋洋的聲音傳來:“你入朝為官,以後就要梳南魏的發式,不然禦史台那幫狗東西會找你麻煩。”
飯都遞到眼前了,豈有不吃的道理。
阿命從容收下,尋思著回府叫娜木出去學梳頭,回頭好教給她,她自幼於武學上天賦奇高,但女紅針織是一概不會。
低頭思量的功夫,沒注意到身旁男人的視線。
後者摩挲著指尖,睨著她問:
“我會梳的頭不多,就一種,你學不學?”
季明敘見她將簪子收在袖裡,狹長的眸中光影閃動,緊緊盯著女人殷紅的唇瓣。
阿命挑眉:“你會梳頭?”
聽說大魏男子自持身份,不屑學這些女子物什。
季明敘一眼看透她的顧慮:“你還是彆指望你府上的那些個糙老爺們兒了,他們要能學會梳頭,我剁一隻手掛你床前。”
阿命和自己的那些兄弟們相處多年,不可謂不了解。
聞言不甚在意地點頭:“好吧,麻煩你了。”
梳頭這事可大可小,阿命想快點解決。
季明敘讓她轉過去,自己坐在她身後,幾根手指靈巧地拆開她的鞭子,時不時能碰見她的脖頸。
他盯著阿命後頸的軟肉,忽地意識到,不過半個月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