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臉色黯淡無光,腳下虛浮地離開之後,嘉善才問她:“你方才所言當真?”
徐山山挑了一本嘉善抄謄的手稿,觀字如見人,他的一筆一劃都是用心認真。
聯想起她自己那飄忽不定的“崎嶇”字跡,她漫不經心道:“當真。”
嘉善緘默片刻,道:“若是換取貧僧的壽數呢?”
徐山山瞥過他一眼:“我說過,我要換是的一個人極為重要的東西,壽數於你而言,倒不是極為重要的,是以你代替不了他們。”
嘉善能隱約猜到,她於棠家的態度很模糊,談不是惡,卻也談不上善。
是以她故意留下一個“餌”來,是想要鉤著懲罰三公,還是因為他悔婚一事意圖報複整個棠家,他看不透。
“貧僧身上必要重要之物,你可任意索取。”
他倒是大方,不愧是她鑒定過的“聖父”。
徐山山突地粲然一笑:“那貞操,行嗎?”
嘉善一開始好似不能理解這個詞的含義,待領悟了片刻,整個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她旋開眼,掩唇輕笑,遺憾道:“看來是不行了。”
嘉善深吸一口氣:“徐山山,你來棠家,究竟意欲何為?”
“不是你邀請我來……抄誦佛經的嗎?”她一臉不解。
嘉善慈容生冷,像極了堅守自己信仰與戒律的佛:“是你想來的。”
若非她想,他轉移不了她的意誌,他隱約明白。
這人倒是心思敏銳得緊啊。
徐山山卻道:“你不會想知道我是來做什麼的,再者,你不是打算徹底與塵世斷絕,向往你的清淨佛壇,既是世外之人,又何必去趟這一灘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