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明修棧道(1 / 2)

“得罪了。”

用短刃逼人的人反倒態度很是謙遜, 並沒有因為控製了人質就狂言誑語。

“實在是為了自保,不得不出此下策。”

“你還沒告訴我, 你是何人。”

祝英樓仔細看著袋子裡脫困而出的人, 對方穿著英台的衣衫,臉上也不知用什麼辦法, 竟描畫的有七分像是英台。

如今將頭發披散下來,不仔細看, 還以為就是英台, 連他都著了道。

那人伸手在臉上搓弄了幾下, 抹去臉上的痕跡,露出一張清秀平淡的臉來, 祝英樓覺得看起來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是在哪裡見過。

一旁的祝家門人不敢擅動,如今是夜裡, 他們也看不出此人是誰。

旁人都道祝家莊有兩個出息的嫡子, 隻有他們知道莊主隻有一個嫡子, 若是祝英樓出了什麼事, 他們一家老小的命都沒了。

“我是何人, 閣下一會兒便便知。”

他一邊說, 一邊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四周。

“隻要你給我替主人傳話的機會。”

“主人?”

祝英樓心頭一顫, 麵上卻神色淡淡, 奇怪道:“你既然用請,哪有用刀子請的道理?”

“我家主人說了,閣下是個殺伐決斷之人, 如果見到袋子裡的人不對,我必定要吃不少苦頭,隻能出此下策。”

他見祝英樓終於有些動容,手中的短刃漸漸移開了他的脖子,往後退了一步。

“閣下現在能聽我說話了嗎?”

“少主!”

祝阿大見那人移開了刀子,立刻閃身護在祝英樓麵前,小心翼翼地將他護到後麵。

兩人交錯間,祝阿大“咦”了一聲。

“是你?”

“怎麼,你認得?”

祝英樓對弄錯妹妹的祝阿大很不滿意,見他滿臉驚詫,不禁問道。

“啟稟少主,此人是九娘子同窗馬文才的貼身侍衛。”祝阿大低聲回話:“他是馬文才的心腹,幾乎日夜寸步不離。”

“好一個馬文才。”

祝英樓聽說這持刃之人是馬文才的手下,反倒鬆了口氣,伸出手掌對後麵一揮。

“你們都把武器放下,我聽聽他要說什麼。”

手持短刃的,便是經常為馬文才“塗脂抹粉”的細雨。

他見祝家諸人都往後退了幾步,將武器收回身旁,卻絲毫不敢大意,隻恭敬地說道:

“我家主人說,祝家莊走的路很危險,讓‘祝小郎’消失並不是最好的法子。聰明人永遠不會將賭注都下在一邊。”

“你在說什麼!”

祝英樓悚然地喝道:“什麼路很危險!”

“少主何必故作不知呢。”細雨歎氣,“我家主人也不是為了威脅少主什麼,隻是為了祝小郎,想要和祝家莊好好溝通罷了。”

祝英樓又驚又疑。

“你們究竟將英台弄去了哪裡?”

他開始懷疑馬文才和祝家莊一樣,身份並不單純。

“祝小郎很安全。”

細雨擔心刺激到祝英樓,聲音溫和。

“待我平安回去,三日後,會稽山下彆院,少主自會見到想見的人。”

***

一把火,將會稽郡最赫赫有名的酒樓燒的七零八落,也燒掉了不少人的希望。

對外,會稽學館報了易先生被困火中,燒成了一具焦炭;祝英台吸了太多煙氣,如今昏迷不醒,留在學館救治。

學館中如今人人噤若寒蟬,一提起幾天前的那場火,尚且心有餘悸。

會稽學館裡,謝舉的住處內,如今眾人齊聚一堂,商量著接下來的動作。

“以傅大公子現在的狀況,撐不過一個月。”

徐之敬這次沒有再瞞著傅歧,直言道:“他的肺部如今全是煙氣,針石無用;喉嚨又被灼傷,吞咽吃力,難以用藥。我已經送信讓我兄長過來,他擅治心肺,也許能再拖上一陣子。”

他每說一個字,傅歧眼中的希望便黯淡下去幾分,到了最後,表情更是呆滯木然。

自馬文才設法將傅異“偷渡”到謝舉這裡來,這兩天裡傅歧是不眠不休,一直守在兄長門外,生怕打擾了徐之敬醫治。

可他等了幾日,卻等來這樣的結果,實在是無法接受。

片刻後,他猛然躍起,抓住徐之敬的手臂:“徐之敬,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救他?你那位阿兄就不能想想其他辦法?”

傅歧慌亂地說:“聽聞山中宰相陶弘景是活神仙,能起死人而肉白骨,要不,我們把他送到茅山去試試?”

徐之敬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他為傅異勞神了一日一夜,幾乎沒有片刻合眼的時候,卻等來了傅歧的質疑,當場就變了臉。

“你要覺得我是庸醫,儘管去試!若不是那時我就在當場,你以為你兄長還能活著到學館裡?!”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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