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 救援行動中(1 / 2)

人人都愛馬文才 祈禱君 10632 字 10個月前

臨川王府。

被阿姊一聲“住手”打斷, 吳法壽果真停住了手,遲疑地回過頭。

臨川王雖然不把人命放在眼裡, 卻害怕看殺人,此時掉頭準備往外走了, 可江無畏卻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拉住了他的手臂, 指了指裡麵的祝英台, 嬌笑道:

“王爺,你看這小孩,是不是個做女人的好苗子?”

聽到這般匪夷所思的話,屋子裡幾人卻好像都已經習以為常,隻隨著畏娘的手勢看向祝英台。

如果忽略那一臉驚慌的話……

臨川王猶豫了一下,走進雜物間裡, 向著祝英台彎下腰, 伸手撫摸了下她的臉。

“沒有塗脂粉?”

他驚喜地又摸了一把。

“酥滑如雪,膚白唇紅,竟是天生……”

祝英台隻覺得自己像是被蛇舔了幾口,身子往後微微一縮。

此時她已經認出了麵前這女人是誰,心裡沒有之前那般害怕。

這是她在船上救過的那個畏娘, 臨走前她將馬文才給她的玉轉贈給了自己,約定日後若有出頭之日, 必將報答。

到了古代以後, 這江無畏還是她第一個成功救下了的人, 所以那塊玉她一直佩在身上, 用作壓袍角的裝飾。

見所有人都背對著自己, 江無畏暗暗給祝英台做了個“安心”的動作,希望她不要太害怕。

“體格嬌小,骨架纖細,四肢修長……”

此時臨川王的手已經從祝英台的臉上移到了肩膀、手臂,眼神已經不是驚喜,而是狂喜。

“自褚家那孩子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這種渾然天成的極品了,極品呐!”

眼見著他那手越來越往下,祝英台的表情也越來越恐懼,江無畏妖嬈地上前,手臂攀上臨川王的脖子,向臨川王耳邊吹了口氣,不依道:

“王爺,你這是有了新人,就要冷落畏娘了嗎?”

她這一吹,吹得蕭宏毛孔舒張,整個人一哆嗦。

“誰都越不過你去!”

蕭宏笑著攬住畏娘。

“要不是你眼尖,我就差點讓那下賤貨殺了個好苗子。最難能可貴的是這孩子出身士門,身上沒那種輕鄙之氣,想來再□□一下,就是我那金雀台裡的魁首了!”

對於祝英台,蕭宏就像是愛好古董的人撿了個漏,但對於江無畏,他是真的疼到了骨子裡,一點都舍不得她生氣。

被罵下賤貨的吳法壽麵無表情,旁邊的蕭正德有意討好父親,笑著說:“看他這身官服,也不像家大勢大的,否則就不該是令史而是秘書郎了。父親既然喜歡他,就把他收到金雀台去吧。若是有人說什麼,就都推到兒子身上……”

“孽子,本來就是你惹的禍!”

蕭宏沒好氣地瞪他,回頭看了眼祝英台。

雖然知道留下她是個麻煩,可確實舍不得祝英台這樣天生適合扮女裝的人,最終還是貪欲占了上風。

“那就把他送去金雀台吧。”

“王爺,你要這麼把他送去金雀台,怕是全府的人都知道府裡綁了個小官回來。我看啊,就讓我和阿弟守在這裡,先拿兩套衣服來給他換上,再送去金雀台。怎麼也得讓他有個心理準備是不是?”

畏娘撫著蕭宏的腰背,壓低了聲音說:“他和金雀台裡那些孩子們不同,保不準想不開就沒了。王爺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個合意的,要有個萬一,多可惜啊。”

“我就喜歡你善解人意!”蕭宏哈哈一笑,“那這孩子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能讓他聽話。對了,順便問下他是哪家的……”

他頓了頓。

“罷了,都進金雀台了就不可能出去了,不必知道他是哪家的,免得壞了心情。我看他眼睛明亮,應該是個聰明的,你們就喚他慧娘。”

蕭宏這話是決定,不是商量。

他戀戀不舍地看了祝英台幾眼,又吩咐跟來的衛士不準讓祝英台跑了,這才帶著蕭正德離開。

等蕭宏父子離開,吳法壽才鬆了口氣,喜笑顏開地對姐姐說:“阿姊,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糖方就這麼沒了!”

聽到吳法壽的話,祝英台身子一抖,不敢置信地看向江無畏。

不知為何,江無畏不願意恩公用這種眼神看自己,連忙啐了口弟弟:“什麼糖方,我看你們是瘋了!彆說廢話,快去我園中,找小崔拿兩身長一點的衣裙來,我還得送他去金雀台。”

“不是為了方子?難不成你真要幫王爺養個孌童?”

吳法壽聽完,臉色又變得猙獰:“看王爺對著小子喜愛的樣子,如果他從了就會分你的寵,乾脆我還是一叉子把他了解了,回頭就他反抗我失手殺了他!”

他們姐弟倆的富貴都係在臨川王身上,這時候他自然是不想出什麼“極品”。

見弟弟莽莽撞撞又要殺人,江無畏一把將他推了出去:“走走走走,讓你去拿衣服就去拿衣服!”

她三兩下把吳法壽推了出去,這才鬆了口氣,轉身麵對祝英台。

祝英台現在的樣子實在太淒慘了。

她基本是被吳法壽“拖”回來的,兩手的手腕因為掙紮磨得血肉模糊,頭發散亂滿身灰塵,唯有情緒還算鎮定。

她不是笨蛋,知道有人打了糖坊的主意,而自己恰好倒黴在那個時候被一起搶了來。隻能說慶幸這時代沒人相信士族會親自去乾工匠的活兒,除了那吳法壽,沒人將她和“製糖”的人聯係在一起。

兩人時隔多日又再次相逢,誰也不知道會是這個樣子。

江無畏眼睛的餘光從祝英台下擺上壓著的玉佩上掃過,臉頰不知為何一熱,下意識攏了攏頭發,才柔聲說:“我那混賬兄弟給你惹麻煩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事。”

她在祝英台麵前時便收斂了一身豔骨,擔心外麵的守衛聽到會橫生事端,便壓低了聲音在祝英台耳邊說:

“等會兒我弟弟來了,你將衣服換了跟我去個地方,在那裡才好說話。我把你嘴裡的布去了,你不要叫,好嗎?”

祝英台將頭連點,江無畏伸手去掉了她口中的麻布。

她一能說話,立刻求江無畏放她走。

“走不了的,你能活下來,都是靠我儘力周旋。”江無畏低低地說:“我會想辦法,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能活下來,明白嗎?”

祝英台雖被吳法壽捆了,但對方怕她身子太弱一碰就死,倒沒有怎麼為難她,讓她聽了個明白。

她糊糊塗塗的聽出那個王爺要將她殺人滅口,卻因為她的好皮膚(?)把她留下來了。

但這讓她更害怕。

這王爺不會是有什麼剝□□的癖好吧?就算能活下來,剝皮抽筋什麼的還不如死了。

祝英台臉上的恐懼被江無畏看進了眼裡,可她來不及解釋也沒辦法在外人麵前說太多,隻能不停地用言語安撫她。

等祝英台完全鎮靜下來的時候,吳法壽帶著一身女裝進了屋,丟在了祝英台的臉上。

“你,給我換上。敢動什麼小動作,一叉子插死你!”

祝英台看著女裝,莫名地望向江無畏。

“金雀台裡,不能穿男裝。”

江無畏解釋,讓弟弟解開了她身上捆綁的繩子。

她原以為祝英台總要抵抗一下才肯換衣服,至少也要覺得受到了侮辱,誰知道對方乾脆的很,直接脫了官服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還記得要把玉佩壓好衣裙。

“你這小子,還算識趣。”

吳法壽嘲笑著他的懦弱無能,看到他的玉佩時,眼底閃過一絲貪婪。

兩人領著祝英台,在侍衛們的“保護”下,一起往金雀台而去。

一路上,祝英台原本還想靠自己絕佳的記憶力記住路上的路徑,可記了一會兒就放棄了這種想法。

臨川王府太大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麼位置,記住了路也出不去。

江無畏一直偷偷注意著她的狀態,見她不吵不鬨也沒有伺機奪路而逃,心裡才安心了不少。

金雀台是一座小樓,旁邊種著許多梧桐樹,這裡原本叫做“鳳凰台”,在蕭宏用來調教“侍女”後就改成了金雀台的名字。

侍衛們並不能進這個地方,吳法壽也不可以,見到江無畏來了,金雀台裡走出兩個漂亮的女子,親自迎接這位寵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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