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說不大對?”
江無畏追問。
“侯爺帶了人。”
西豐侯也有自己的侍衛,雖然人數不多,但一個個手裡都是染過人血的
下意識的,江無畏察覺到,自己正在等待的機會來了。
她向蘭陵公主告罪一聲,一邊吩咐人去召王爺回府,一邊召集府兵,命他們去庫房那邊護衛。
她並不擅武,但知道蕭正德打臨川王府庫房裡財寶的注意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他還曾異想天開從自己房裡挖一條地道去庫房的地下,卻不知道蕭宏早就防過這一點,整個庫房地下都是灌了鉛的,想要挖開好似癡人說夢。
為這個,蕭正德才算是真正跟他的親爹鬨翻了。
江無畏雖然隻是個寵姬,不過她深受蕭宏信任,府裡沒有女主人,一直都是暫代女主人之責,王府的侍衛聽說西豐侯有可能要闖庫房,立刻聽從她的召喚,火速前往南邊的庫房救援。
等大半個臨川王府的侍衛都去了庫房的方向後,遊仙園裡卻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西豐侯,你不是……”
遊仙園的侍衛剛說一個字,胸前就被一刀貫穿,不敢置信地癱倒在地。
“我不是去了庫房?”
蕭正德甩掉刀上的血珠,不屑地說:“就知道這女人派人盯著我,我要不是打庫房的主意,來得了這裡?”
他帶來的人馬都是親信,足足有上百人,其中不乏暗地裡豢養的死士和勇士。臨川王是揚州刺史,蕭正德的人甲胄刀兵齊備,儼然一支精銳。
闖入遊仙園後,這些人見人就殺,蕭宏寵愛江無畏,整個遊仙園直若天上宮闕,他們直奔江無畏住的主院,見到值錢的東西就掠取,掃蕩了一間又一間的庫房,那些數不勝數的金銀珠寶並絲帛古玩,幾乎讓每個人滿載而歸。
“搶這娘們不比搶庫房容易多了,誰不知道阿爺最值錢的寶貝都在江無畏這裡!”
蕭正德得意地大笑,連聲大喝:“都麻利點,拿完了我們就走!”
主院裡的動靜自然驚動了隔壁正在休憩的蘭陵公主一行人,徐之敬推開窗子往外看了一眼,頓時大吃一驚。
“蕭正德怎麼帶人在自己家衝殺?”
外麵的人殘虐無情,來往看到的侍女仆從都是一刀一個,若是有抵抗的,更是卸手斷腳慘不忍睹,見之生寒。
隻見這些人搶了主院還不滿足,領著十幾個人就往客院而來,徐之敬連忙回頭大喊:
“他們過來了!”
“陳思,阿單!”
花夭觀察了下地形,沉聲道:“這院落隻有一道門,我們三人守著大門,其他人探查下這院子還沒有其他出去的地方,以保護公主為優先。”
她轉過頭,又說:“蕭正德如此反常,怕是和剛剛光宅寺裡出的事有關。我看他不像是善茬,對公主還有覬覦之心,吾等便是身隕在此也務必要護住公主,不得讓公主有任何閃失!”
這裡這麼大動靜,隻要臨川王府的人不傻就會很快回援,若是他們拖延能個一時半會,說不得蕭正德自己就會走了。
“有勞諸位護衛,等出去後,我必讓阿爺論功行賞。”
待花夭帶著兩個親衛出去後,蘭陵公主也找了把削水果的小刀,裁掉了長裙,並沒有非常慌亂。
“誓死保護公主殿下!”
現在還在公主身邊的都是親信,就連侍女也是百裡挑一,見公主沒有慌張頓時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找路的找路,找合手武器的找合手武器。
花夭帶著兩個親兵到了門口,恰巧遇見這十幾個人迎麵奔來。外麵的人似是也沒想到這個客院裡還有幾個彪悍的男人,就一個愣神的功夫,已經被花夭砸碎了腦袋。
她的佩劍磐石是把少見的重劍,在騎馬作戰時並沒有長矛長槊好用,可在戰陣之下時幾乎就是人間凶器,再配上她天生無匹的巨力,簡直是人來殺神,佛來滅佛。
不過是眨眼功夫,來搶劫的凶徒已經折損了五人,而且花夭有意示威,每一劍都用上了十成十的力氣,與其說是劈不如說是砸,阿單和陳思在戰陣上配合主公已經無比熟練,有他們掠陣擋住其他人,花夭幾乎每劍下去,必有人被開了瓢,紅紅白白的東西四濺而出。
饒是這些人是殺人如麻的惡棍,看了眼前這樣的凶人也不禁兩股戰戰,後麵的人隻是猶豫了一會兒,便後連連後退,讓同夥去找人來。
對方再厲害,畢竟隻有三人,隻要人一多,耗也耗死他們。
花夭怕他們調虎離山,也不追趕,隻拄劍與地,閉目養神。
她經曆過各種車輪戰,知道接下來肯定是一場惡戰,唯有此時養精蓄銳,才能在之後的惡戰中全身而退。
沒一會兒,蕭正德又帶了幾十個人過來了,大概是覺得這裡有精銳把守一定是有什麼值錢的好東西,他連一刻鐘都不願耽擱。
待看到把守著大門的那三人是誰時,蕭正德怔愣了一瞬,而後臉上湧上狂喜。
“原來你們在這裡!蘭陵公主是不是也在此地?!”
他像是一隻聞到了血腥的禿鷲,眼神不住往花夭身後搜索,“好極好極,有公主在手,抵得萬千財寶!”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花夭鼻中冷哼一聲,重劍狠狠一頓,砸得腳下石磚儘裂。
“他們隻有三人,速速殺了他們!”
蕭正德刀刃一揮,指向花夭,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尤其為首那個,給我千刀萬剮!”
“正好!”
花夭揮劍,一個死士還未察覺,已經跪倒在她身前。
從他身上發出讓人牙酸的嘎吱聲,應該是肩骨全碎了。
“……我剛剛還在想,該怎麼才能了結了你的性命……”
重新抬起頭的花夭雙眼血紅,已經到了“入武”的境界。
入武後的花夭渾身散發著嗜血的氣息,露出一個比蕭正德還要猙獰的笑容。
“想不到機會這就送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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