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禁衛軍出現在邊門的馬文才,向他拱了拱手。
“我想了想,光宅寺之事我畢竟不是當事之人,理應將侯爺和公主迎回宮中回話才是,所以親自上門,請你們走一趟台城。”
他嘴裡說著“請”,可身後的禁衛軍們已經動了。
就在此刻,庫房那邊察覺不對分兵回援的人也趕來了,與禁衛軍一起呈出合圍之勢,領頭的正是江無畏。
“攔住他,不能讓他跑了!”
江無畏眼尖地看到蕭正德身上不少人背負的正是她院裡的東西,怒不可遏道:“蕭正德,你找死!”
“他對公主無禮,必須死在我的劍下……”
沙啞的低喝聲後,渾身浴血的花夭手持著磐石,從後方一步步踏上前。
她就像是從地獄裡殺出來的修羅,從頭發到腳下都在滴血,那把叫做“磐石”的重劍上更是已經成了褐色,也不知沾了多少血。
“花將軍?”
馬文才一愣,而後不可思議地看向蕭正德。
“你敢打蘭陵公主的主意?”
蕭正德看著這樣的花夭,隻覺得一股涼氣從後背升起,直直衝向腦門。
他看著她充滿殺意的眼神,身上的寒毛也猛然立了起來,就像是身體比意識更早一步得到了危險的信號。
他想殺了我!
他一定會殺了我!
蕭正德的人看著花夭一步步上前,竟齊齊往後退了起來。
江無畏身後的侍衛用眼神向江無畏詢問,卻見後者搖了搖頭,他們猶豫了一會兒,但還是沒上前攔住花夭。
眼見花夭已經要走到自己麵前了,蕭正德終於崩潰了,尖叫著丟掉了手上的刀,抱著頭向馬文才衝去:
“彆殺我!彆殺我!我要去見陛下!我要去見陛下!”
他竟“投敵”了。
馬文才見他丟了兵刃跑入禁衛軍陣中,有些後悔自己帶人封鎖離遊仙園最近的出口。
說不定來晚點,能看到花夭把他殺了?
可再一看花夭渾身浴血的態勢,他又收回了自己的後悔。
“把他交給我。”
花夭立於馬文才身前,劍尖指著他的鼻子。
“公主代表我大魏出使,侮辱公主尊嚴,猶如侮辱我國。”
她絲毫不懼自己就在臨川王府裡,冷笑著。
“這人不死,我大魏絕不會乾休。”
看到蕭正德躲在他背後瑟瑟發抖,馬文才樂了。
“你到底乾什麼了,把花將軍氣成這樣?”
“我還什麼都沒做!”
蕭正德大叫著。
“我就是想……”
“你要是做了,現在已經死了。”
花夭麵無表情地又問。
“讓不讓?”
“花將軍,殺了蕭正德對你並沒有好處,我是在保護你。”
馬文才歎了口氣,用手指拂開她的劍尖。
“蕭正德有罪,陛下亦不會輕饒。如果你相信我的話,請將這人交給我,相信我國會給公主一個交代。”
花夭入武時並沒有特彆激動的情緒,她的眼裡隻有自己的敵人。
蕭正德在他麵前時候是她的敵人,現在馬文才阻攔了他,就是她的敵人。
就在花夭準備抬劍時,馬文才突然動了。
隻見他整個人揉身撞入花夭的懷中,就在花夭出現一瞬的茫然時,他突然並指如刀,伸手劈在了她的頸間。
入武並不是爆種,而是將精神和肉體高度調動起來達到一種全身投入的狀態,要維持這樣的狀態非常耗費精神和體力,更彆說花夭一直衝殺到現在,已經是很疲憊了。
馬文才對她並無敵意,她身體的防禦意識也就沒有全部調動,居然就這樣讓馬文才得了手,輕易被劈暈了過去。
“你已經很累了,再這麼流血下去會撐不住的……”
在花夭失去意識前,有什麼聲音在她的耳邊呢喃。
馬文才抱著身體軟下去的花夭,在她耳邊輕輕地說。
“將他交給我就好,我不會讓他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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