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幾天,她就有一百萬錢了?
就跑跑腿,幫忙介紹下生意,就能賺這麼多?
她僵硬著看著馬文才,內心的震驚完全的反應到了臉上,馬文才沒想到她是太窮了沒見過這麼多錢,還以為她是對給她票據不滿,解釋道:
“這麼大一筆錢,如果直接給你抬了去,你帶不回國,還會被當成通敵賣國之舉。即使我們和貴國使臣做生意,也是先開具票據作為憑證,在化整為零以等價的貨物抵換。”
“你如果回國時候不要金子,要換成我魏國的雪糖和冰糖、還有其他值錢的貨物,我也可以幫你代辦。”
找上花夭,不是偶然。
之前祝英台折騰出很多東西,有些東西根本沒辦法在南方賣。比如被稱之為“燒春”的烈酒,在南方根本就沒幾個人願意喝,各處的酒樓後來都把這個酒退了回來,浪費了許多糧食。
而且這種酒窖藏的時間越長就越烈,現在這種情況都難處理,更彆說再烈一點了。
釀製燒春耗費了許多糧食,馬文才在南邊賣不出這些酒,就打起了北方的主意。北方很多地方苦寒,這種酒反倒會受到歡迎。
他讓花夭帶著魏國使團裡那些管事們在酒館裡聚會,偶爾喝到“燒春”,再旁敲側擊著借花夭之口提點這酒裡蘊藏的巨大商機,很快便有魏國人找了上來,想要訂下訂單,帶走一批燒春回國去賣。
在得知這酒清洗傷口還可防止化膿感染並親測有效後,魏國的門閥更是向裴家訂下了長期的訂購契約,以後這燒春獨家供應這閥門一家,並付了一大筆“定錢”。
馬文才本來就不準備親自做北方燒春的生意,有人願意做“經銷商”正和他意,這燒春的爛攤子就算是丟出去了,他隻要在兩國邊境的地方再設置個“酒廠”提供燒春就行。
至於玄圃園的扇子,就純粹是“走私”生意了。
如今玄圃園的扇子火了,貴族之中,人人都以有一把玄圃園的扇子為傲,魏國使臣來了建康,有些也喜歡上這種折扇,然而玄圃園的折扇不是人人都能得的,想要就有的人割愛,還得有“割愛”的門路,於是“花夭托”又上場了。
玄圃園的扇子在彆人看來稀罕,但是對祝英台來說是想要幾把就有幾把,之前玄圃扇剛做出來時,她到處送來開詩會的士人,誰也不知道她送出去幾把,這些流出去的扇子就成了祝、馬二人賺外快的機會。
她留了不少有玄圃園徽記的扇骨,自己的字又是現成的,有人高價想要,就現寫現製一把,有人拿著這些扇子來玄圃園詢問真假,必定要找玄圃園的竹工或祝英台親問,無論問哪邊都不會說是假的,這“割愛”就“割”成了。
至於找門路這種事,自然還是花夭來,畢竟玄圃園的祝英台“仰慕”花將軍,流出去多少扇子,隻有祝英台知道,讓花夭去打人情牌,一打一個準。
當初說好了,能說動彆人買扇子,花夭拿一半。
這種“走私扇”不能售多,否則就不值錢了,但“割愛”總是要花大價錢,所以到後來魏國使臣隻買了七八把扇子,可這傭金卻很可觀。
除此之外,花夭使團裡的人也有不少是帶了家族的生意來的,他們有南方少有的好毛皮,來自西域的香料、琉璃器、寶石和珍貨,準備在梁國待價而沽,隻是找門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這麼多貨也沒哪一家能全部吃掉,在花夭的“引見”下,裴家用自己的鐵字招牌拿下了一部分。
僅僅是一部分,這些寶石做成首飾賣出去,那些香料再轉手一下,便是數倍的巨利。
這些貨物即使在北魏也很難得到,比貨物更難得,是搭上了這條商路的線,以後可以源源不斷的“進口”這些貨物獲利。
“你說,可以換雪糖和冰糖回去賣?”
花夭聽到馬文才誇下這樣的海口,嚇了一跳。
“不是說那是貢物,外人不能享用嗎?”
甘蔗畢竟是稀罕物,這些糖在梁國是一兩白糖一兩金,在北魏已經是一兩白糖三兩金,還沒地方買。
畢竟這東西是食物,有保存期限的。
馬文才看了花夭一眼,嗤了一聲。
“貢物?”
嗤完,他又丟下一句讓花夭更吃驚的話。
“這糖方,是宮中從我手裡拿去的,你要多少,我便給你做多少。隻有一點……”
他挑眉。
“你若被人發現帶了白糖,以後便不能再賣你了。”
“以後?”
花夭倒吸口涼氣,感覺自己快要暈過去了。
“你還要賣我白糖?在我回國以後?”
“咦?你不是說你弟兄多,可以在魏國做商隊做買賣嗎?我正愁沒有合適的通路,南邊很多人都知道這是我的方子,一有私賣就想到我……”
“恩公!”
花夭聽聞馬文才的意圖,納頭便拜。
“花某替懷朔的八千兄弟先行謝過!”
啥?
八千兄弟是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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