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完全分完了“戰利品”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時辰,每個人馬上都裝的是滿滿當當,馬屁/股後麵的人頭和東西都塞到要放不下了。
侯景得了元冠受的盔甲兵器和寶馬也是十分滿意,這北海王世子打仗不行,挑東西的眼光卻是極好,甲是照夜明光鎧,刀是得自前秦苻堅的魏國重器‘神術’,馬也是不亞於大宛馬的神駒。
這鎧甲和寶刀都是曆代魏主所用,侯景自然不敢昧下,回去後肯定是要獻給爾朱榮的,但這馬卻肯定是他的了。
直到他們打掃完了戰場,宇文泰和獨孤信也沒有出現,這下侯景開始察覺到不對了。
“這兩小子就是拿腳走也應該跟著痕跡走到了,怎麼會沒跟上?”
侯景心中生疑,“莫不是在路上遇見了伏兵?還是倒黴正好撞上了陳慶之的援軍?”
一想到陳慶之,侯景便是一個哆嗦,當即大吼回陣,擔心也遭遇伏兵。
一群人高高興興地帶著滿滿當當的戰利品回返南岸大營,終於在傍晚之前趕到了大營,可是一到營前,頓時大驚失色。
“將軍,營中空蕩,沒有人馬!”
“將軍,營中糧草物資全部被人搬走了,什麼都沒留下!”
“將軍,大營西邊發現了我軍的,我軍的……”
來人吞吞吐吐,侯景帶了人去大營西邊一看,隻見大營西邊已經填滿了被馬踩踏過的屍體,層層疊疊,點到縱橫,錯雜駭人。
那些人明顯是爾朱榮的帳下,很多麵目尚存的侯景甚至都能喊出他們的名字來,每個拒馬上全是被馬撞上去的屍體,屍體下流成了一條血河。
剛剛才從元冠受那裡得到的歡樂蕩然無存,麵前這一幕仿佛是一場噩夢,更可怕的是一個活口都沒有留,沒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又為何在這裡死了這麼多人。
“是賀拔嶽將軍!賀拔嶽將軍的墓!”
有人在搜索活口的時候發現了賀拔嶽的墓,驚得大叫了起來。
七八個人在草草堆起的墳頭上一陣扒拉,把剛剛埋起來的人扒了出來一看,果然是剛死不久的賀拔嶽,身上全是傷口,顯然死於圍擊之下。
賀拔嶽是爾朱榮麾下一員猛將,和侯景一樣深受重用,輕易不會離陣。現在賀拔嶽死在這裡,那主帥爾朱榮呢?
其他各部兵馬呢?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為什麼整個大營裡的人和東西都跟憑空消失了一樣,什麼都沒留下?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氣氛陰慘,看著眼前難以理解的這一幕,所有人都打了個哆嗦。
“將,將軍,我們怎麼辦?”
有人開始顫抖著問。
“找,找不到人了……”
侯景是羯人,最敬畏天地鬼神,現在也是害怕的要死,隻覺得腳底下踏著的土地上到處血肉橫飛,四周營帳的影子影影綽綽,仿佛無數鬼影,遍體生寒。
“那,那陳慶之果然會,會妖術,他,他一定是把人都變沒有了……”
之前和陳慶之數次交戰的先鋒營將士們瑟縮著說,“我,我們現在帶著這麼多東西,要是被陳慶之發現,命沒了,東西也沒了。”
提起東西,侯景也是一怔。
這番追擊屠殺元冠受的人馬,所收獲的戰利品豐厚到出乎想象,也不知這元冠受怎麼想的,幾乎把魏國寶庫裡曆代皇帝最貴重的兵甲配飾都帶在了身上,這讓他也收獲了不少國寶。
若是平時,他得了這些東西自然是要獻上去的,可現在主帥消失,大營空蕩,根本找不到自家軍隊的下落,那這些東西……?
侯景心頭一熱,立刻做出了決定。
“我們主軍消失了,現在根本不知周邊什麼情況,再留下來有可能被去而複返的軍隊擊潰,兄弟們能活到現在都不容易,決不能這麼輕易送命……”
他下令將賀拔嶽重新掩埋,又說道:“我們現在發了一筆橫財,隻要活下去,憑著這些東西,家人和自己都能過的輕鬆痛快,何必要再繼續把頭提到腦袋上賣命?”
侯景將元冠受的寶刀直接插在了自己的腰帶上,又開始穿戴元冠受的盔甲,顯然不準備再“投效”誰了。
“現在魏國上下都征戰不休,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我們這些人留在哪兒,都遲早是要被征召去打仗的。就算不被征召,我們留下這些東西,無論魏國哪位宗室繼位,日後都容不下我們。”
他們搶的,也許還有各高門大族隨身帶的傳家寶。
侯景看向遙遠的南方。
“聽說江南風景好,不打仗,女人們的皮膚嫩的能掐出水來,我們打了這麼多年仗,房裡連個婆娘都沒有,兄弟們,帶上金銀財寶,我們到南邊投奔梁國蕭老兒,找他要幾個美貌小娘子當婆娘去!”
侯景麾下全部搶的盆滿缽滿,哪裡舍得去死?一聽侯景的話,頓時心頭大熱,紛紛回應起來。
“去南方!去南方!”
作者有話要說:馬爸爸下一章要收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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