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少年奇遇(1 / 2)

人人都愛馬文才 祈禱君 6839 字 10個月前

徐之敬一朝立威, 震驚的不僅僅是學館的學子, 還有學館的先生們。

之前徐之敬一直在賀革門下讀書,和會稽學館涇渭分明,他也不以會稽學館的學生自居, 學館中知道他的學子並不多。

隻是後來天子要從五館選拔“天子門生”,賀革門下的弟子們都心照不宣的開始在學館裡就讀, 為的, 自然是那幾個資格。

他們本就出身好,學問強, 又是賀革的親傳弟子,人人都以為這幾個天子門生的資格必定從他們之中選出,是以從聖旨下達的時候開始, 這些賀革弟子之間就開始有了內部競爭,摩擦也越來越多。

徐之敬和盧二郎原本就有宿怨, 隻是後來得到消息的士族子弟都坐不住了, 如同馬文才這樣的優異學生也來五館就讀, 抱著“一致排外”的想法,這些賀革門下的弟子才沒有鬥的太厲害, 而是隱隱以一種“優先者”的態度和以馬文才等人為首的外來學子分庭抗禮。

徐之敬被“除了士”, 就不再屬於他們的陣營,當然會被排擠、欺壓。

可這個少年成長的太快了,如果說他之前傲的鋒芒畢露的話,現在就變得綿裡藏針,往日裡那些棱角還在, 卻已經學會了讓人無處指摘。

這麼惡劣的一件事情,學館裡的學官卻拿徐之敬一點辦法都沒有,非但學官沒辦法,報了官的李家人也無功而返。

他們根本找不到證據。

正如徐之敬所說的,他立在院子裡動也沒動,那些人自己好生生的傷的傷病的病,根本找不到這件事是徐之敬做的證據。

更彆說七竅流血的家丁隻是看起來可怕,那陣疼痛過去後卻什麼事都沒有,並沒有鬨出什麼人命。而李生的臉皮則是自己抓破的,沒有人動手加害他,你自己抓破了臉皮,難道還能怪彆人?

想用身份壓之,徐之敬連衣服邊都沒碰他們一下,就是想用“衝撞士族”的名義給他定罪,也站不住腳去。

人人都知道其中徐之敬必定脫不了關係,可知道又有何用?

就連從徐之敬屋中丟出去的那些盧二郎的東西,那盧二郎都不敢再要,生怕裡麵藏著什麼謀財害命的毒蟲猛藥,最後那些東西堆在賀革院中太過礙事,便全部捐給了館裡,白白便宜了學館。

不管怎麼說,徐之敬和盧家、李家的仇怨,算是結下了。

***

徐之敬屋中。

因為要幫徐之敬重新收拾屋子,馬文才和祝英台動用了全部的手下,才把昔日的那些東西搬回來。

但即便褚向已經提前派人吩咐了丙舍好生看管這些東西,待徐之敬清點物品時,還是缺了不少東西,日子已經隔了有一陣子,現在都找不回來了。

褚向知道少了東西,愧疚極了:

“早知道他們手腳不乾淨,我就派個人日夜在那守著……”

“是他們自己眼皮子淺,怪不得你。我知道你也有難處,能得用的人手不多。”徐之敬安撫褚向,又嗤笑道:“之前祝英台不也丟了不少東西?就丙舍那些人,不丟才是怪事。”

“也,也不一定就是丙舍,說不定是盧二郎的下人順手牽羊……”

褚向覺得徐之敬對丙館的庶生戾氣更重了,不安地解釋。

“盧家家教再差,盧二郎也不會留這種事給人拿來當話柄。”

傳出士族偷盜庶人的東西,瘋了不成?

“丟了什麼?”

比起誰偷的,馬文才更關心丟了什麼。

“我說我養了不少藥草和藥蟲,並不是假話。我走的時候來不及處理這些,便留了藥童看管它們,待可以炮製時送回,所以貴重的藥材都沒丟。”徐之敬說,“醫書和家具都沒損失,唯獨少了一些貼身的衣物和用器。”

“我現在已非士人,那些衣服和用器,本也不能再用了。”

他有些悵然。

隻有士族可以穿“帛”、也就是絲織品,庶人再怎麼富有也用不了這些,顏色也不能用鮮豔的。

讀書人還可以穿長衫,但若他一直沒有謀得官職,以後隻能一身青藍黑白的短打。

馬文才原本擔心徐之敬丟的是私人物品,會被有心人拿來栽贓嫁禍所用,一聽隻是些衣物和用器倒鬆了口氣。

徐之敬又不是大姑娘,貼身衣物被拿走了也乾不了什麼。

隻是聽到“本不能再用”了的時候,不免還是有些唏噓。

馬文才也曾有過同樣的經曆,一時間有些怔然。

想起自己剛剛開始穿著輕葛細麻時,隻覺得渾身都癢,那時的他哪裡有徐之敬這般堅強?

當時的他甚至猶如稚子,抱著過去的衣物大哭了一場。

可笑他們還在賀館主眼前為他謀劃各種安排,他甚至想過“折節”和梁山伯去住乙舍,讓他與傅歧同住,就為了維護他的尊嚴……

他哪裡需要彆人的同情?

大概祝英台也想到了這件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馬文才,而後擔心:“徐之敬,你和盧二郎他們結了怨,又沒帶護衛,要不要我先借你幾個侍衛保護你的安全?”

“不必,我不準備住這裡。”

徐之敬搖頭。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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