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他是神明(1 / 2)

張祈靈摩挲著白蛇頭上翹起的鱗片,蛇五百年會化為蟒,再以百年化為蚺。

蚺,被認為是蛇化蛟的預備階段,在此期間的蚺,會吞下所有比自己體型更具震撼的獵物,張祈靈見它實在沒有吃自己的想法,於是仔細扒著蚺翹起的大批開裂的鱗片,它差不多也到了蛻皮進化的時間。

周圍的環境快速變換,這裡沒有剛才甬道附著無數的卵囊,也沒有前麵黃金洞的繁華奢靡,或者是像葬送死人的槨室那般沉寂。

或者來講,如今這個場麵是比張祈靈見過的任何一處地方都要更加難以描述。

他抬起頭,見到穹頂所掛的,是無數隻腐爛程度不一的手臂,若說他們有什麼特彆,大概是每隻手的食指和中指都格外的長,張祈靈回想著黑瞎子給自己科普的張家發丘指,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而蚺在這時候停了下來,溫順地將自己的下顎貼在地麵上,輕輕歪了歪頭,似在提醒張祈靈下來。

張祈靈翻身從蚺頭上越了下來,一眼便看到了墓室中一張未被歲月磨礪的檀木桌,上麵正放著一盞透著昏黃,被蚺鼻息吹的不斷搖曳的燭火。

他的怔愣和迷茫,似乎讓蚺有些不耐煩,它張開嘴,吐出一條猩紅的信子,推了推張祈靈的後背,衣料被它的唾液塗的濕滑黏膩。

張祈靈被它舔的準備挪步向前,卻突然被一陣擦過自己身旁輕柔的風給打斷。

“爺爺,我真的不要再去玩那個抓人的遊戲了,一點都不好玩!”衝進來的是個不足自己大腿高的孩童,說話脆生生的,如果不是張祈靈長著眼睛,差點就要信這就是個普通孩子了。

小孩渾身裹著斑駁的新鮮血跡,也因此模糊了他的表情。

張祈靈試探著伸出手,卻穿透了孩子的身體,他收回手,意識到自己碰不到對方,而對方也看不到自己。

這時候茶桌邊的蒲團上,在短短幾秒鐘裡竟然憑空端坐了個人。

以張祈靈的角度,隻能看到這個背影是個古人裝扮。

男人的長發被束起,以一支頗為低調的和田玉簪插著,他披著古代披麻戴孝時會穿著粗製的白色麻衣,卻不影響那矜貴的氣質,“小寸,你要相信爺爺呀,這個遊戲會讓你變得很強很強的!”

張祈靈走向男人的正麵,在男人對麵跟著雀躍跳腳的小寸坐下,這個所謂的男人,被小寸稱呼為爺爺,但他的聲音年輕,連麵龐也青澀,看起來仿佛才剛成年一樣。

這時候張祈靈發現男人懷裡竟然還抱著個木偶,做的卻格外精細,甚至臉部塗上的彩,都均勻的沒有瑕疵,木偶指尖和足趾被無數紅線吊起後串在兩塊交叉銜接的木板上。

張祈靈又揮了揮手,見自己不會影響他們,逐漸想到了黑瞎子所說的特殊磁場,這難道,是過去的影像嗎?

他又看向小寸,這個在他身旁的孩子整個人很瘦,瘦到脫相臉成掛皮的程度,這種瘦削卻顯得那雙眼睛格外的大,但他五官非常精致,已經可見未來的俊俏模樣。

小寸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被堪堪遮擋住的身體上,全都是像紮篩子般的密孔。

可小寸像不知道疼似的,還在咧著笑,對著麵前的爺爺撒嬌耍滑,“不要~爺爺我真的不想玩了,那個怪怪每次抓的我都好疼!它給我換能量的時候也好疼!”小寸比劃著口中那個怪怪的樣子,像隻可愛的八爪魚在揮動自己的手臂。

男人被他逗笑了,寵溺的揉了揉小寸的頭,“好,小寸說不玩,咱們就不玩了。”

張祈靈並不懂這種親情互動,也隻是內心思考這倆人的年齡存疑,一個剛成年的人被一個還不到四五歲的孩子叫爺爺,

很奇怪不是嗎?

他的目光轉向桌麵,現在這裡又憑空出現了個紙張和硯台,以及一支墨水漸乾的毛筆。

紙張上頭沒有什麼寒暄的話或者爛俗套的開場白,而是一段格外醒目,讓人怎麼也無法移開目光的漂亮小篆字體。

【阿海,當你看到這行文字時,我應該已經死了,如果你想要知道我一生的秘密,

請找到那個門,

它…會指引你,走向終極…】

張祈靈翻譯出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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