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廂走到城門口,朝卷丹和妙語使一眼神,兩人心領神會,立即抽出腰間的金銅長鞭無緣無故地和那幾名士兵廝打在一起,柳廂得空便拽上俞冠楚跑上城門。
駐守城門的士兵們看見柳廂悄無聲息竄上來,嚇得魂飛魄散,指著長劍戳向柳廂的喉嚨。
“你想乾什麼?回去!彆以為大將軍和付校尉對你刮目相看,你就可以恃寵而驕!你們給我回去待著!”
聽到“恃寵而驕”這四個字,好像紮中柳廂的笑穴似的,她情不自禁捧腹大笑,對那士兵不屑一顧,“士兵大哥,瞧你說的這話!多好玩……你放心,我隻是過來看看戰況,我知道我跑不了,我不會跑的,我就看看,看一看!”
她說完這些話,便沒時間顧及那些發瘋發狂的士兵們急得跳腳的模樣,專心致誌地極目遠眺,黑眼珠子一刻不停地逡巡遠處的黑甲與銀胄廝殺連天之地。
俞冠楚愁眉深鎖,佇立在柳廂身旁,同樣聚精會神地看著遠處的情況,眼神愈加發黑。
那些士兵見柳廂和俞冠楚果然隻是看看,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畢竟柳廂這個人可是能和大將軍喝酒談天的膽大女人,說不定大將軍並不想殺他們,還可能與其有著其他緊密的聯係……
想著想著,還是覺得我軍戰況緊急,不得不認真地遠眺大睦軍和朔雪國激戰的情形。
木逍遙帶的一隊黑甲兵將與朔雪國的銀胄士兵混攪在一起,連劈帶砍,殺得那叫一個熱血噴湧,殘肢墜地,慘不忍睹。
兩國交兵,密密麻麻,黑黑白白的士兵遠看像極了石頭縫下麵的螻蟻,渺小至極。
若是天上伸下來一隻巨腳,頃刻之間就可將他們所有人碾作齏粉,隨風揚灑。
付庚重領著裝有玉米杆和大核桃的馬車姍姍來遲,他衝向前陣,一聲令下,十幾名士兵便按計劃猛然推到那些馬車。
刹那之間,香氣撲鼻的玉米杆滾了一地,玉米杆裡夾雜的大核桃亦骨碌碌滾向了朔雪國的人馬之中。
玉米杆和核桃灑滿地麵,朔雪國的駿馬聞見香味,從來沒有吃過玉米杆的它們麵對美食誘惑,禁不住低下頭顱,“哢嚓哢嚓”鼓著腮幫子咀嚼起來。
馬匹駐蹄不前,馬上的士兵無異於坐以待斃,等著被大睦軍的箭矢射穿。
即便受過訓練,那些朔雪國士兵慌急之下還是自亂陣腳,瘋了似的催促馬兒跑起來。
孰料身下的馬兒“哢嚓哢嚓”嚼碎一顆硬物,電光火石之間,一聲炸天的震響自馬匹嘴裡砰然爆裂,瞬間人仰馬翻,不忍直視。
馬兒嘶鳴一聲,側身重重地砸倒在地,整個馬頭和前半塊馬身被大核桃炸得七零八落,碎成飛屑。
馬匹上的士兵來不及反應,也在驟響聲下一命嗚呼,直挺挺滾落於地,被後方衝過來的自家軍隊壓成一灘爛泥。
如此慘狀,幾乎一秒鐘上演十幾起。
朔雪國的將軍黑頭廬見此情況,駭得神心難安,麵容愀改。
他強自鎮定,舞動粗比樹乾的大臂,號令道,“退後!那草裡有詐!不可叫馬兒靠近!”
他所言的“草”,僅僅是他不認識的玉米杆罷了。
對於那有詐的東西,他能分辨出是炸藥,但沒想到前段時間還兵力銳減的大睦軍能驟然獲得火藥炸彈的支持,更何況那炸彈還如此精巧細致。
黑頭廬是朔雪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