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廂道了句“多謝關心”,便想轉身逃跑,誰知下一秒一記嬌媚動人的嗓音立馬叫住了她。
“武榜眼!是武榜眼嗎?我在較量台看見你層層過關,還跟朋友打賭你一定進前十,你果然不負眾望,竟然當了第二名,成為了榜眼郎!”
此言一寂,柳廂好奇地轉頭尋聲細看,隻見付庚重身後的馬匹上還騎了一位粉衣女子。
那女子綢緞裹身,穿金戴銀,滿鬢珠翠,容貌姣好,一顰一笑極儘柔美之態。想來必是富貴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全身環繞強烈的驕矜貴氣。
柳廂挑眉看向她,故意逗弄,“哦?你看過我武舉?你莫不是我的崇拜者?敢問——姑娘的芳名是?”
騎馬的粉衣女子笑盈盈道,“算是崇拜者吧,主要你是較量台武舉裡最好玩的一個人,身板最小,卻熬到了榜眼……哦,我叫付心嬌,你喚我心嬌便可。”
付心嬌?付庚重?
難不成這女子是付庚重的親妹妹?
“你是他的妹妹?”心裡這麼想著,嘴巴一下子就脫口而出,柳廂舉手指了指付庚重,突覺不合禮數,極速把手收了回來。
付庚重仿佛比付心嬌還感到莫名其妙,他把眸仁再一次緊緊地吸附在柳廂的眉眼上,嗤笑道,“何以見得?原來,武榜眼還能憑空得知我們二人的關係?你知道,我也姓付?”
“……”
柳廂愣了一下,一個勁瘋狂搖頭,解釋道,“非也,非也,我隻是看你們比較親密,錯以為……”
付心嬌撫撫鬢發間的玉釵,白眼一翻,嗤之以鼻,“綠如藍,你彆胡言亂語,我付心嬌是孟陵侯的女兒,他付庚重不過是寒門出身,同姓不同支。他幼時無父無母,被我爹爹養過幾年罷了,我們能是兄妹嗎?他以為在軍營裡摸爬滾打混了個正三品安鎮將軍,便以為我會紆尊降貴嫁給他?山豬吃不了細糠,他配嗎?”
山豬吃不了細糠?
柳廂聽見熟悉的話術,腦門頓時一頭細汗,她瞄瞄付庚重,心下唏噓,沒想到幾個月不見,付庚重竟從四品校尉升到了三品安鎮將軍,不知是不是上一回與朔雪國作戰贏得軍功所致。
付庚重眉峰一緊,頗為無語地瞥視付心嬌,“我何時說過娶你?你又白日做夢!你再胡言,就從馬上下來,小紅花不給你騎了!”
“不騎就不騎!”
付心嬌“哼”一聲,擺開裙袍自馬上跳下來,一股腦撲到柳廂身邊,眉開眼笑,“綠如藍,咱們做個朋友吧?你以後想找我,就去孟陵侯府,我一般都在家的。對了對了,皇上給你安排住處了嗎?我也可以去找你的。”
柳廂還沉浸在付庚重的紅鬃烈馬名字叫“小紅花”的震驚裡,但轉念一想,自己的紅馬都叫“紅棗”了,大哥不說二哥,誰也沒有比誰好哪去。
“還沒……我現在還沒府邸。”
“啊?那你現在住哪?客棧嗎?要不去孟陵侯府歇幾日?你給我做一個俘虜不倒翁玩玩嘛,我也想沒事打一打!”付心嬌越說越來勁,鼓著粉乎乎的腮頰,捏緊兩個小肉拳,在空中比劃了幾套拳擊招式。
付庚重被付心嬌學得四不像的動作惹得捧腹大笑,然而一聽見“俘虜”二字,登時看向如芒在背的柳廂,提問道,“俘虜不倒翁?這是何意?”
“付庚重,你不知道綠如藍有多厲害,他在武舉第八試,是第八試吧?好像是……他造出了一個刻有雪花圖案的朔雪國俘虜的木頭不倒翁,怎麼打都不會倒,可以練很久呢……不止是練拳擊,還能用來射箭,皇上都大為讚譽。”付心嬌又白了付庚重一眼,滔滔不絕地講述。
付庚重聽得眉間深鎖,一道鋒利的眼神冷不防射向柳廂,射得後者毛骨悚然,目光閃爍。
柳廂強自鎮定地點頭,含笑道,“隻是一些雕蟲小技,拿不上台麵——哦,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付……付將軍,心嬌小姐,告辭!”
言罷,拔腿就跑,沒跑上三步,付庚重身邊跟隨的阿陣颶風一般堵在她眼前,手臂大張,沒有放她離去的意思。
柳廂臉上和顏悅色,心底把阿陣罵了個底朝天,上次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