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大黑狗從對麵跑過來,看到他們三人,頓了頓,就像沒看到一樣又掉頭跑開。
裴朔兩腳都用了十成力氣,把那畜生直接踢成一條死狗後才勉強出了氣,然後就發現自己被人拉著正在快步離開。
他神情微頓,下意識低頭,就看到一隻白皙柔嫩的手抓著他手指……手心還汗涔涔的。
相對比他的手,那隻手格外的白嫩瘦小……
裴朔眸色微深,不著痕跡反手將她的手包裹進手心裡。
片刻後,三人到了二丫家。
馬二丫的父親馬先河腿腳不便,隻能做點簡單的家務做做飯,父女兩人靠烈士兒子的定期撫恤金和彆的救助金生活。
經濟上其實沒有太大問題,隻是馬先河自己都腿腳不便,照看一個智力不足的女兒就更加艱難。
也是因此,他前世才會糊塗的把女兒嫁給曾經玷汙她的潑皮,結果害女兒落得那樣悲慘的下場。
馬先河人太老實,盛暖讓裴朔彆把剛剛的事告訴他,就跟他說給二丫找了個特殊學校,打算送她去上學,學點技能以後能養活和照顧自己。
馬先河對裴朔深信不疑,熱淚盈眶不住道謝……
等馬先河去收拾二丫的東西,裴朔才有些疑惑問盛暖:“什麼特殊學校?”
盛暖告訴他縣城裡有一個特殊學校,就是針對殘障青少年的,會教給他們一些基本的生活技能,對二丫這樣的女孩來說,是很好的去處。
如果以後表現好,還可以留在那個學校從事一份簡單的工作,不說待遇,至少溫飽和人身安全不是問題。
裴朔眼睛頓時一亮……
他一直不放心戰友這個妹妹,剛剛那一幕,他差點想弄死那個畜生。
要是二丫真出點事,他怎麼對得起自己犧牲的兄弟!
聽到盛暖的話,裴朔心裡豁然開朗,毫不遲疑點頭:“好,那就送二丫去上學。”
盛暖又去給二丫教了會兒,萬一有人問起剛剛的事要怎麼說。
到後來,盛暖問:“二丫,剛馬來貝欺負你,誰打的他?”
二丫眨了眨眼:“麻袋……”
盛暖擔心二丫不會隱瞞,索性就讓她記住套在馬來貝頭上的麻袋,萬一以後有什麼事,那都是麻袋做的,跟她盛暖和裴朔有什麼關係。
沒多久,裴朔和盛暖直接帶著二丫離開,路過剛那個麥秸堆的時候,就聽到那邊一片亂哄哄的還有女人的哭叫聲。
“天殺的喲,誰乾的,誰打我崽啊……要挨天打雷劈的喲……”
裴朔冷笑了聲,然後他就看到盛暖興致勃勃伸著脖子看了眼,問旁邊人:“出什麼事了?”
一個村婦掩唇偷笑:“馬大壯家那個潑皮被打了,套了麻袋打的頭破血流的。”
盛暖睜大眼:“頭破血流,還套了麻袋……這麼凶殘的?”
村婦嗨了聲,小聲說:“那就是個潑皮混子,整天偷雞摸狗,被打也是活該。”
“這麼壞啊……”盛暖煞有其事點頭附和:“那的確是活該!”
裴朔在旁邊看著盛暖裝成吃瓜群眾的模樣大搖大擺走過,一點也不緊張的樣子,心裡浮出些疑惑。
盛家那老實巴交的兩口子,怎麼樣出這種小惡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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