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著急趕過來的沈庭樹,責怪地看向一旁站著的李阿姨。
“就是低血糖暈倒了,用不著大驚小怪的,還把你叫過來。”
沈母嘴上雖然責怪李阿姨小題大做,但臉上的神情還是能看出,她對沈庭樹第一時間趕過來看她這件事感到欣慰且開心。
她一醒,李阿姨就跟她說了給沈鈞打電話的事。
雖說她和沈鈞之間感情早已破裂,但他現在是哪怕當著外人的麵,連裝都懶得裝了。
隻怕是,他聽到李姨說她暈倒住院了,他高興還來不及,巴不得她是得了什麼絕症,快點死,這樣他就能放開手的逍遙快活了。
“醫生怎麼說?”沈庭樹問道。
“因為夫人也是剛住進來,醫生說明天一早安排各項檢查。”一旁的李阿姨連忙回答。
沈庭樹點點頭,回答:“好。”
沈母和沈庭樹說完話,才後知後覺地注意到溫晏然不在。
“晏然呢,沒跟你一起來嗎?”沈母很自然地問道。
“她不在家。”沈庭樹下意識解釋,“好像是她朋友這幾天心情不太好,讓她去陪陪。”
他沒打算隨便撒個謊敷衍過去,但也沒完全說實話。
聽後的沈母點點頭:“這樣啊。”
“我還以為……”話說到一半,沈母像是意識到不好,又將剩下的半句話咽了下去。
“以為什麼?”沈庭樹敏銳地捕捉到沈母的猶疑,問道。
“沒什麼,是我多想了。”沈母笑了笑,答道,“晏然沒一起來,我還以為你們吵架了呢。”
沈母話音一落,沈庭樹卻沉默了。
見狀,沈母連忙笑笑岔開話題:“我這也就是小毛病,如果她不知道的話,就用不著麻煩她再跑一趟了。”
母子倆難得地再聊了一會兒,沈母感覺今天兩人說的話都快趕上平常他們半年說過的話了。
自從沈庭樹工作之後,兩人的溝通是越來越少了。
分明是血緣最近的母子,卻成了關係最疏遠的人。
對此,沈母也時常無可奈何,對於兒子刻意對他倆的疏遠,她多多少少也知道原因。
早在沈庭樹初中時,她和沈鈞的各種爭吵就沒停下過,後麵更是毫不避諱地直接當著年幼的兒子的麵爭吵。
那時的她在氣頭上,整天想著怎麼找沈鈞的不痛快,整天想著怎麼對付沈鈞外麵的女人,根本無暇顧及兒子。
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原本還算陽光開朗的兒子忽然變得沉默寡言了。
有時她得空,主動找兒子聊天,發現跟兒子也說不了幾句話。
再後來就成了現在這樣子。
母子關係越來越疏遠,有時甚至疏遠得就像兩個陌生人。
她不了解他的近況,不知道他有哪些朋友,不知道他的喜好,也就更不清楚他的煩惱了。
她也嘗試過拉近兩人的關係,奈何徒勞無功。
她甚至還找過這方麵的專家聊過,那位專家朋友的意思是,她錯過了孩子成長的關鍵期,也錯過了孩子性格形成的關鍵期,現在想要補救的話也隻能每天多關心關心沈庭樹,主動多和孩子交流。
那位專家還說,小孩成長就是這樣,小的時候孩子最需要父母的陪伴,慢慢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