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隻見一道劍光閃過,瘦衙役便捂著眼睛慘呼起來。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雪白的青鋒微顫,那執劍的白衣姑娘微微側臉,眉宇之間是濃得化不開的肅殺之氣,她眸光霜色如刀,隻看一眼,便讓人覺得膽顫。
“狗眼,不要也罷。”
白衣姑娘冷冷吐出一句話,劍鋒指向旁邊剛拔出樸刀的胡子衙役。
“找死!”胡子衙役痛罵一聲,實則給自己壯膽,揮刀便向白衣姑娘砍去。
白衣姑娘不躲不閃,劍鋒劃出一道漂亮的劍弧,好似驚鴻掠水,快如閃電,削過胡子衙役的右臂時,劍光隱匿後隻剩一蓬綻放的血花,便血珠四濺。
“手!我的手!啊!”
胡子衙役意識到右臂已斷時,神情複雜,有痛楚,有震驚,也有驚恐,抱著流血不止的右臂倒地慘呼。
這一招,是驚鴻六式的第一式“飛鴻過水”。
白衣姑娘居高臨下,血珠沿著她的劍鋒一路滑落,無聲落在地上,沁入腳下的汙泥。她抬眼看向早就嚇白了臉的楊大花:“沒事了。”
楊大花不記得認識這個姑娘呀,倉皇地指了指自己:“你、認識我?”
“不認識。”
“那、那你傷人……”
楊大花的話還沒說完,身後的荀錦忽然坐倒在地,嚶嚶痛聲道:“嘶!疼!疼死了!”
白衣姑娘眉心微蹙,上前揮劍一劈,竟是將荀錦身上的枷鎖準確無誤地劈成了兩半。她在荀錦麵前蹲下,視線掃過她足腕上被鐵鏈磨紅的痕跡,眼底閃過一絲彆樣的情緒。她爽利地將佩劍鴻影刺入一旁的泥土,解下了背上的劍鞘,彎腰便將荀錦背了起來。
荀錦順勢伸臂圈住白衣姑娘的脖子,歎息道:“可惜了。”
“命丟了,才是真的可惜。”語氣微惱,白衣姑娘一手托住荀錦的身子,足尖一挑,將劍鞘抄在手中,再將地上的鴻影挑起,準確無誤地收劍入鞘。
“呀,生氣啦?”荀錦刮了一下白衣姑娘的臉頰,“小清臣,你生氣的模樣,凶得可怕。”
白衣姑娘嫌棄地冷哼一聲:“你的法子不成,這次照我的來。”說完,她斜眼看向一側的深林。
“押回去。”
“是!”
從深林中跳出六名衙役,將地上受傷的兩名衙役綁了起來。為免兩人流血過多,死在路上,這幾人飛快地給他們做了處理。
楊大花支支吾吾地,想問清楚,卻不知該問哪個,這些人仿佛沒把她當成囚徒,甚至還沒把她當個大活人。
“姑、姑娘!我、我怎麼辦啊?”
“大娘,你先回家!”
荀錦含笑看她:“明日,長慶府衙見。”
“啊?”楊大花正混亂的時候,這邊已有衙役將她的枷鎖打開。她順勢問道:“官爺,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衙役小六子笑道:“整個陽州都知道的。”
“都知道?”楊大花更混亂了。
小六子等白衣姑娘背著荀錦走遠些了,甫才道:“她呀,是咱們陽州刺史的千金,荀大小姐。至於另一位脾氣冷冰冰的,是她的貼身侍衛……”說到這裡,他趕緊改口,“是咱們扶風城的替補捕快,蘭雋。”
可不能讓蘭姐姐聽見前麵那句話,不然又要拿劍頂著他,好好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