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可以與你打個賭,這個案子定會在期限的最後一日結案。”李姝胸有成竹。
探子滿臉疑惑。
李姝沒有再給他解惑,有些人注定隻能當她的眼線。眼線有眼睛與耳朵便好,不需要太聰明。甚至,太聰明了,反倒是不妙了。
相似的話,在長慶的第二十一日,蘭雋終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大牢裡麵關的那些人,大小姐打算何時審問?”她知道荀錦這幾日忙著領著姑娘們乾農活,所以無暇過問犯人。荀錦去不成,她可以代之審問。奈何,荀錦連這個都不許,就纏著她天天在田間忙活。
荀錦夾了一塊燒肉,咬了一口,抿唇讚許道:“好吃!”說著,她將這塊燒肉放入碗中,重新夾了一塊喂向蘭雋:“嘗嘗!”
蘭雋臉色鐵青:“我吃不下!”
“也好,全部都是我的!”荀錦把燒肉盤子往麵前挪了挪。
蘭雋的筷子驟然落下,死死壓住盤子,認真道:“一月之期將至,若是這個案子沒有辦成,長公主那邊你打算怎麼交代?”
“案子都辦完了,還要什麼交代?”荀錦說得輕巧。
蘭雋怔然看她:“辦完了?”
“對呀,李三販賣女子,證據確鑿。他的狗頭軍師跟崽子雖然在逃,但隻要爹爹的緝拿公文到了,便可知會各州拿問。”荀錦拍拍蘭雋的肩頭,“放心,跑不掉的。”
“我說的是秦老大的案子!”蘭雋反駁。
荀錦答道:“我直言李三就是秦老大便好。”
“你明知他不是!”
“小清臣。”
“放手!”
“乖。”
荀錦驟然捏住了她的下巴,安撫她:“稍安勿躁。”
蘭雋如何靜得下來?即便荀錦沒有直言,可蘭雋知道,這位荀大小姐的夙願便是以女子之身入朝為官。舞陽長公主是她的唯一機會,若是辦砸了,隻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你想指鹿為馬,是絕對騙不了長公主的。”
“我知道。”
荀錦鬆了蘭雋的下巴,笑意溫潤:“瞧,你都急成這般,牢裡那幾隻定然也急。”說著,荀錦拿起一支筷子,輕輕地敲了一下桌子:“你我打草驚蛇,對那群地頭蛇而言,都是徒勞。我混入他們的地盤失敗,你順騰摸瓜也失敗,牢裡那些多半也審不出什麼來,何必費那些心思呢?”
“你忘了還有一個刺青姑娘麼?”蘭雋提醒。
荀錦靜靜地看著她:“若有刀子抵著你的喉嚨,讓你招出我在哪裡,好讓殺手對我下手,你招不招?”
“敢抵我的喉嚨?找死麼!”
“若是那持刀之人本事比你高呢?”
“……”
“招不招?”
蘭雋堅定道:“不招!”她豈會是貪生怕死的不義之人!
荀錦心滿意足,讚道:“就該是這個答案。”
蘭雋欲言又止,倏地恍然。是了,那刺青姑娘定是秦老大的心腹,自從落入大牢後,一直在絕食求死,每日蘭雋都要親自動手逼她進食。這種一心求死之人,定是問不出什麼有用的。
初至長慶縣,她們等於是殺了那群地頭蛇一個措手不及,是她們掌握主動權。現下不一樣,那些人牙子已在長慶縣絕跡,想要摸到他們的老巢一舉剿滅,莫說是十日,就算給她們一年,都不一定找得到他們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