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修看了一眼安朗花貓似的臉,又看了眼手上的野果子。
“這個是有點酸,但應該能吃……”安朗揉了揉右肩,他確實沒什麼野外生存能力,這個果子也是看到上麵有幾個蟲眼他才敢拿給蘭修的。
這已經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一個果子了,摘的時候還從樹上摔下來了,好在樹不高。
“殿下和我想的不太一樣。”蘭修突然開口道。
蘭修之前說過類似的話,安朗抹了把臉:“你和我想的也不一樣,蘭修,我看你說話聲音細細的,竟然還敢和星豸對打!膽子很大呀!”
“殿下為什麼會救我呢?”蘭修沒有接安朗的話,他歪著頭,自顧自地問道,“如您所見,我隻是一隻無法返祖化的雌蟲,就算死在‘無垠’區內也不可惜,但您是一隻雄蟲。”
“蘭修,人……蟲的生命不是可以用這些來衡量的。”安朗認真地看著眼前這個瘦弱的雌蟲,“你的命和我的命都一樣貴重,不因為性彆、能力、身份而有所不同。”
“一樣嗎?”蘭修笑了笑。
安朗不知道為什麼從他的笑容中感受到了一絲寒意。
但當他仔細辨認時,又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洞內安靜了下來,一晚上沒睡的安朗精疲力儘,靠著石頭昏昏欲睡。
在他快要睡著之際,他聽見蘭修輕聲說。
“殿下,我們的命是不一樣的。”
“如果隻有我在這裡麵,是不會有蟲進來救我的,但如果是您被困在這裡,就算鏟平了‘無垠’,螳主也會將您救回去。”
安朗耷拉著眼皮,含含糊糊地道:“我會救你……我會來的。”
“是嗎?殿下什麼時候都會救我嗎?”
“嗯……”
昏暗的洞穴內,一道頎長的身影站在陰影之中,他白色的長發逶迤在地,竟然將洞內都照亮了幾分。
“那我發現殿下說謊的時候,就是殿下的死期哦。”
——
“這是……殿下的耳麥!已經碎了!”前來搜索的軍雌發現了藏在落葉裡的黑色耳麥。
雷利的臉色越加難看,若是殿下有什麼事,他難辭其咎。
尤灼的神色也不好:“在實戰期間來鬥獸場,還敢來‘無垠’區,真當星豸和雌蟲一樣寵著他——”
“繼續找,找不到我們都得陪葬!”
“是!”
——
“蘭修,你在洞裡等著,我得出去一趟。”安朗糾結了半晌,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
畢竟係統的警告言猶在耳。
若是錯過了這次和白發雌蟲搭上線的關係,他指不定啥時候就被嘎了呢。
“殿下要拋棄我嗎?”紅瞳的瘦小雌蟲倚在岩壁上,他腹部的傷看起來好了許多,至少沒有再流血了。
“哎!這怎麼可能!”安朗感覺到蘭修的態度終於軟化了一點,“我隻是……”
“隻是什麼?”蘭修追問道,他的膽子倒是大了許多。
“哎……怎麼跟你說呢!”安朗摳了摳腦袋,他總不能說他知道未來有一隻雌蟲會把他腦袋拔下來吧!
“殿下若是為難可以不說。”蘭修垂下頭,“我在這裡等殿下。”
“我……”安朗最後還是在蘭修身邊坐了下來,“算了,等救援隊來了再說。”
“對不起是我一時想岔了。”安朗道歉道,他才犯了一次錯誤,若不是他把蘭修一個人留下來,蘭修也不會被一大群星豸卷走,“剛才讓你害怕了吧。”
“是很重要的事嗎?”蘭修輕聲問道,他看起來很是不安。
“嗯。”安朗點點頭,為了不讓蘭修擔心他補充道,“也不算是。”
隻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要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