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殿下。”
城主府的大廳。
雄保協會的蟲一一站起來和安朗行禮,隻有坐在主位的中年雄蟲微微頷首。
安朗被安排在他旁邊,那是一個頗為嚴肅的雄蟲,他穿著華麗的長袍,端坐在包了軟墊的高椅之中,他嘴角輕輕向下撇,手中還握著一把鑲滿寶石的手杖。
他身後站著數十位雌蟲,排場比安朗還大得多。
裡德被押了上來,他一見到安朗就顯得非常激動,他跪倒在地上:“殿下!殿下!您還記得我嗎?”
安朗一愣。
難道這個人原主認識?
他心下湧起一些不好的預感,難道罪魁禍首竟然是原主?
“您的擲竹還是屬下供上的!當時……”他蠕動了兩下嘴唇,又閉上了,扭頭看向羈押著他的雌蟲,又眼帶暗示地看向安朗。
雄保協會的眾蟲隱晦地看向坐在軟椅上的安朗。
雷利也詢問似的看向安朗,一旁的尤灼臉色卻變得很難看。
裡德將蘭族的雌蟲作為牲畜一樣地飼養,將他們作為商品售賣,他固然可惡,但背後買賣的雄蟲們就不可惡了嗎?
就算裡德的惡行被公之於眾,受到懲罰的永遠也隻有雌蟲,而作為推手的雄蟲卻可以美美隱身,沒蟲敢攀扯半句。
不等安朗回話,尤灼抬腿便踢了裡德一腳:“把話說清楚。”
裡德哆嗦了一下,聲音弱了不少:“屬下怎麼也為您辦過事,您一定要救救屬下啊!”
雄保協會他清楚得很,一旦涉及到雄蟲的過錯,他們隻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等審判團來了他就完了!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雄蟲閣下們,蘭族本來就是罪蟲,我剪翅、剜去腺體都是為了降低他們的攻擊性,不讓他們危害到閣下們!”
安朗大開眼界,沒想到裡德的臉皮能這麼厚,更令他感到魔幻的是,雄保協會的幾隻蟲除了克利夫蘭閣下都露出了讚同的神色。
他們紛紛附和:“蘭族的殺傷力大家有目共睹,但是他們又以美貌而聞名,如果是為了取悅雄蟲閣下,這樣做也不失為一種方式。”
安朗瞠目結舌,就聽到裡德繼續說道。
“我服務過的雄蟲閣下不知凡幾,薩貢托也因此繁榮起來。”
“我唯一的過錯就是沒有上報那隻可憐的雄蟲閣下的信息,可是他被孵化出來的時候就非常體弱,根本無法離開育兒箱。”裡德甚至真情實感地抹了抹眼睛,“更彆說將他從翁他冰川上帶下來。”
“那位閣下也不願意與自己的雌父分開,我一時心軟,便瞞報了這條消息。”
“他從十歲起就陷入昏迷,身體每況愈下,逐漸成為了植物蟲。”裡德繼續說道,“此時蘭族的種群數量也越來越少,我不得不動用特殊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