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現在剛受了杖刑,走路都難,根本無法替兒子報仇雪恨。
兒子**,下一個就輪到她和她的蘭菁了,可蘭菁是要去封地的人,她手再長也伸不到晉王府,那下一個就輪到她了。
思及此處,陳姨娘突然就咯咯的怪笑了起來。
兒子沒了,終究是她輸了。
劉嬤嬤悄悄的問:“夫人,她笑什麼,莫不是瘋了?”
聽到這話的陳姨娘又哭了起來,哭得越發癲狂了?
她又是哭又是笑的說:“良軒,良軒我知道你不會死,你還要參加科舉,你還要做探花郎。”
“良軒,我知道你隻是睡著了,睡一會兒就醒了。”
“陳姨娘,你要接受現實,良軒真的**,沒氣了。”一聲奶聲奶氣的童音傳了過來,就見餘笙和花容都過來了,全都伸長了脖頸好奇的打量。
他們還沒見過真正的**是什麼樣子。
雖是第一次看見**,兩人一點不害怕,花容還悄悄的鬆口氣。
良軒**,那大哥就安全了。
就不怕他將來拿繩子把大哥勒**。
陳姨娘卻突然回頭盯向餘笙,死死的盯著她,神情怪異的說:“良軒沒有死,良軒不會死的。”
餘笙擠到床頭上伸手探探他的氣息,又去摸摸他的脈搏,確定的說:“陳姨娘,窩剛摸過了,良軒脈搏都停了,氣息也沒有了,他真**。”
她每說一個字,陳姨娘就覺得心臟像被人撕開了一次,她喃喃的道:“良軒不會死,他不會死,他還要做探花郎,他那麼努力,他怎麼可能會死。”
侯夫人掃了她一眼,道:“餘笙,花容,你們兩個不是要去書院嗎?時候不早了,快去吧。”
餘笙依依不舍的走了,她還想再看一會兒呢。
把兩孩子打發了,侯夫人對管家吩咐道:“良軒這邊儘快下葬。”
由於華良軒還未成年,又是個庶子,自然不會舉行什麼特大儀式,也不會讓他在府上停靈幾日。
交代完話,她轉身走了,下麵的事管家自會辦妥,侯夫人就先去給趙老夫人問安了。
趙老夫人也得知了華良軒自縊的事情,躺臥在榻上,她神情平靜。
這個連祖母的銀錢都敢偷的逆子她隻有恨的份。
若不是他,她私藏了這麼多年的財物不會落到陳瑤手裡。
“兒媳給母親問安。”
行過問安禮的陳瑤語帶歎息的說:“母親,良軒自縊了,想來是昨天偷了母親的財物被抓後,過於羞愧。”
趙老夫人渾濁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說:“良軒雖然有錯,但你這個母親昨天對他的杖刑也過於嚴厲了些,若是你溫柔勸誡,也不至於弄出一條人命出來。”
侯夫人麵上一冷:“兒媳知道母親瘋癲已久,便不計較你這瘋話,您好好歇著吧,沒什麼事兒媳就先告退了。”
她轉身就走,身後傳來趙老夫人的咳嗽聲,奴婢紅綢過來伺候道:“老夫人您彆激動。”
趙老夫人突然就嗬嗬笑了一聲說:“好啊,真是好啊!”
“世軒斷了一條腿,良軒**,就連我的兒子也癱在床上,眼睛都不能視物。”
這侯府再沒有彆的公子能與她兒子爭什麼了。
她贏了。
曾經,她也是這華安侯府最大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