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愁一直沒有說話，他好像嚇壞了，眼神一錯不錯地盯著楚天舒，好像下一秒，她就會消失一樣。
所以最後，反倒是受到更大的驚嚇的楚天舒開始安慰他。
“…………沒事了？”她的肢體都被宋愁限製，沒辦法做大幅度的動作，隻能抬起手指，輕輕拍拍他的手臂。
這個動作突然就讓楚天舒想到兩人初見時的場景。
熟悉之後，宋愁和她說話都會微微彎腰，她的膽子也大了不少，沒有再像第一次那樣因為拍不到他的肩膀，隻能拍拍他的手臂。
楚天舒忍不住笑了一下。此時此刻，她忽然想要說點什麼。
“宋愁，我喜歡你。”
看著他還帶著後怕與擔憂的眼睛，楚天舒輕聲說道。
她看見宋愁的眼睛因為自己的話微微瞪大，總是看起來很聰明的臉上展現出一點呆愣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傻乎乎的。
終於說出來了。
楚天舒心想，然後開心地微微笑起來。
像是用了幾秒鐘才確認了楚天舒不是在開玩笑，在明白了她的意思的瞬間，宋愁的眼裡迸發出璀璨的光彩，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他一下子坐直身體，臉上是驚喜的笑意。
他現在的樣子，和楚天舒第一次與他相遇，和第一次主動牽他的手，和他認真講笑話時的模樣，和看煙花的那一晚，和許許多多的第一次與再一次重合。
他迫切地想要說什麼。
可是楚天舒在他張口前打斷了他，繼續磕磕絆絆地說了下去。
很遺憾，她在這個時候說這些，並不是想要得到他的回應。相反，如果宋愁開口的話，她剩下的話可能又無法再說出口了。
“…………我很早就想告訴你了。”就這樣剖白自己的內心，讓楚天舒覺得有一種羞恥，可她還是強迫自己不要移開視線。
在臨走之前，有些話，她想看著他的眼睛告訴他。
“也許我接下來說的話，你聽不太明白………可是如果不說，可能再也沒有機會告訴你了。”
“哪怕以後再也見不到………”
“不，正是因為也許以後再也見不到，所以我才想要告訴你………”
她其實沒有完全想好，說的話顛三倒四。
“宋愁，我不知道你喜歡的人到底是誰…………我其實和她不太一樣，也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說到這裡，楚天舒有點自嘲地笑了笑。
“…………我曾經很糾結這個問題，我無數次地想，你喜歡的是誰呢，是她還是我呢？你又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又或者，你喜歡的其實是那個和你一起長大的人，那你有沒有發現，其實我們不是同一個人呢…………”
楚天舒的頭又漸漸低了下去。
“所以我很害怕。我不敢問你這個問題，也不知道該怎麼問你。”
“…………可是今天我突然明白了，我對你的心意，是屬於我自己的感情，這份感情，不會因為‘你喜歡的是誰’這件事而改變。”
“也許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但我還是要告訴你真相，不然這對你不公平。”
楚天舒再度抬起臉，強顏歡笑地看著宋愁。
她不會永遠待在這個世界，也不知道自己的歸途與未來。她想裝作不曾察覺他的心意，想要逃避那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