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語坐進車內,將花束放到副駕。
起步開出車位時,她餘光又瞥了眼副駕上的花,忽然靈光一閃,想起那日看盛瑋臻照片時擊中她的微妙氣質。
某種程度上,這個男人的氣質與顧赫平有點像——眼神堅定,目標明確,帶有雄性特有的攻擊性。
總體上算低配版、溫柔小意的顧赫平。
方知語目視前方,雙手摩挲著方向盤,心口卻忽然漫過微妙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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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語和盛瑋臻走後沒多久,顧赫平與陸晚亭也相繼結賬離去。
到了外麵,陸晚亭長舒一口氣,扭頭對顧赫平說:“這場舉案齊眉的戲總算唱完了,接下來咱們倆應該暫時不用見麵了吧?”
顧赫平微微頷首,看著她說:“不過你也注意點,玩歸玩,彆太過火。上個月你跟那男模的事,爺爺已經來問過我了。”
陸晚亭聽笑,大咧咧道:“你家老爺子管天管地,還管彆人私生活呐?你兩個叔伯,還有你爸媽,不都過著各玩各的夫妻生活,怎麼到你這兒,老爺子倒是強調起另一半的忠誠來了。”
“誰知道。”
顧赫平嘲諷嗬笑一聲,不知是為爺爺,還是為大伯小叔,又或者是為他親愛的父母。
陸晚亭卻留意到他這個笑多少有點虛有其表的味道。
可他虛有其表的笑多了去了,所以她也就沒深究,隻承諾:“行了行了,我會注意的。等我們各自熬出頭,一拍兩散,我再胡天胡地嗨個痛快。行了吧?”
顧赫平隻平聲說:“我很期待。”
陸晚亭看他兩秒,忽然問道:“你對我真就沒有一點留戀,一點不舍?”
顧赫平不說話,隻無聲垂眸看著她。
陸晚亭被他注視著,隻覺他再看下去,眼底就該露出憐憫了。
這男人真是永遠倨傲,連拒絕都如此高高在上,也不知什麼樣的女人才能收服他。
這麼一想,她莫名又想到了剛才看到的那位方助理。
恰好兩人的車子各自在路邊停穩,司機齊齊下來打開後座門。
陸晚亭同顧赫平一道往車邊走去。
躬身上車前,本著他不讓她好過,她也以牙還牙的原則,陸晚亭留下一句:“誒,你聽過一首歌叫《嘉賓》嗎?特彆適合你。”
不等顧赫平反應過來,她已一溜煙坐進車內,趕緊叫司機開車走了。
顧赫平眉心微蹙,上車後,等車子平穩起步,他到底按捺不住好奇,戴上耳機,點開手機上的音樂軟件搜索了一下。
片刻,傷感的樂聲在耳中響起:
「……
當所有人都替你開心
我卻才傻傻清醒
原來早已有人
為你訂做了嫁衣
……」
顧赫平先是微微出神,隨後冷笑一聲,直接將音樂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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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的一個下午,方知語出發前往花城。
這次花城之旅,除了跟幾個老客戶敘舊外,她還約了一個巴西的潛在客戶。準確來說,應該是被這個巴西客戶“召見”。
客戶公司名為SUMMER,是南美一帶最大的戶外用品采購商,在巴西本國也有自己的工廠,旗下產品幾乎囊括了戶外行業的所有產品類目,雖然單品采購價格不高,但勝在體量龐大且穩定,是國內無數同行想要合作的優質客戶。
隻不過SUMMER管理層姿態很高,內部管理體係也極其冗雜,還找了台灣一個叫“昌盛”的公司做第三方,負責與大陸的供應商們直接聯係,執行排單、驗貨、出貨、請款等事宜。
方知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