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午間,貴妃娘娘午休小憩,殿外小宮女來報,說是通往宮外的西南角門邊上,硯姑娘家裡來人求見。
青楓跟著浮瑤急急忙忙去了,到了地兒才知來人是浮瑤的父親——工部侍郎硯恒。
“爹?您怎麼來了?”浮瑤一臉錯愕,眼底隱隱還有幾分欣喜之色。
青楓出身尋常人家,父母都在京郊務農,自離家入宮那日就再未見過父母家人,此刻看到浮瑤與家人相見,心中不禁有些羨慕。加上硯恒不過三十有餘,姿容俊秀,眉目鬱麗,眉眼間與浮瑤有幾分相似,端得是一副俊朗不凡的好模樣。
青楓忍不住側目看了看浮瑤,心中暗道她生得如此昳麗明豔,原是隨了父親。
和浮瑤相處這些天來,青楓感受到這位主子雖然不喜與人過分親密,但性子柔和,半點架子也沒有,很是隨和好相處,便以為硯恒的性子也是如此,不禁隱隱生出羨慕向往之情,可是很快,硯恒開口,親口打散了她的錯覺。
“我怎麼來了?”硯恒一見浮瑤便板起了臉,聲色俱厲道:“我若不來,如何點醒你?”
浮瑤眼底的歡喜雀躍之色陡然散去,仿佛瞬間猜到對方來意,聲音微沉,道:“父親有話不妨直說。”
硯恒冷著臉:“我聽說太子殿下有意納你為側妃,可有此事?”
浮瑤怏怏地,臉上的厭倦和煩悶清晰可見:“確有其事。”
“你拒絕了?”
“女兒有幾斤幾兩自己清楚,不配侍奉太子殿下,自然婉言相拒。”
“愚蠢!”硯恒橫眉怒瞪,憤然道:“能嫁給太子,於你而言是莫大的福分,對我硯氏而言,亦是天大的榮耀,你怎如此不識抬舉!”
浮瑤一閉眼,仿佛強行壓抑下某種情緒,淡漠道:“父親如果沒有其他話說,我便回去了,貴妃娘娘午睡將起,恐怕要尋我——”
“啪!”
浮瑤話音未落,臉上猝不及防挨了個巴掌,被打得歪向一邊。
“主子!”青楓愣了一瞬,連忙湊過身去查看,隻見浮瑤捂著臉,頭歪向一側,耳邊鬢發都被打得略微散亂。
“硯大人慎行!”心底對硯恒的好感瞬間全無,青楓忍不住出言警告:“浮瑤姑娘如今在飛凰殿頗得娘娘倚重,豈容外臣欺辱踐踏?”
“孽障!”硯恒看也沒看青楓一眼,指著浮瑤冷聲訓斥:“你情願留在飛凰殿給人呼來喝去,給那妖妃為木為婢女,也不願入東宮為妃?我硯家怎會生出你這麼個不忠不孝、不思進取的孽障!”
青楓怒不可遏:“硯大人,你怎敢口出惡言,對貴妃不敬——”
“父親慎言。”浮瑤放下手,轉過頭來,臉頰上赫然浮現出一道泛紅的巴掌印,在白如堆雪、吹彈可破的玉肌上格外明顯。
“主子!”青楓見到那掌印,心中又急又疼,忙掏出帕子,小心翼翼撫了上去。
住在偏殿裡的這位姑娘,雖說隻是一名醫女,卻極得貴妃娘娘歡心,自從她搬入側殿,娘娘每日出行都要命她伴隨左右,還專門撥了宮殿和奴婢給她居住使喚,可見她在娘娘心中分量。
現在貴妃娘娘午睡將醒,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