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四個字,蒼梧清的語氣平和,聲音也說不上特彆嚴肅,可話語中卻沒有任何辯駁的餘地。
侍妾的身份與太子妃天壤之彆。太子妃是東宮正妃,是主子,而侍妾不僅是在人下承歡的玩物,更是正式入了奴籍的奴婢,非但要服侍太子還要伺候太子正妃、側妃等東宮其他的主子,甚至日後有了骨肉都不能養在自己膝下、不能喚她一聲娘親。
她是寧死都不願入奴籍當侍妾的!
“殿、殿下……您不能——”
不能這樣……
她明明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為什麼不能?”蒼梧清冷冷看著她,一句句問道:“不是你自己說的嗎?胸無點墨,身份卑微,德不配位,不配當孤的太子妃。既然如此,當一個東宮低位侍妾不是正合你的身份?”
浮瑤啞口無言,激怒難當,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頓時眼前一花,早就酸軟失力的身體歪倒在一側。
肩膀很快就被人摟住,她側目去看,恰巧對上蒼梧清寒潭般深邃不見底的眼眸。
她忽然覺得這樣的蒼梧清陌生得可怕,可又說不上來究竟哪裡陌生。
之前明明對她態度溫和,事事尊重她的意見,所以她本以為即便自己提出退婚,對方或許會憤怒、會苛責她,甚至會降罪於她,但不至於不顧她的意願強留她在身邊,甚至想用侍妾的身份折辱她!
想到這裡,浮瑤臉色煞白,一點血色也沒有了,蒼梧清垂眸望她,低沉的聲音輕而殘忍:“你確實太不懂事,也是孤的過錯,沒有早將你帶入宮中嚴加管束,由著你的性子胡來,結交來路不明的蒼梧淮,甚至與他夜不歸宿。不過一切都到此為止了——”
說著,他一擊掌,揚聲喚來凡桐:
“備車,回東宮。”
聞聲而來的凡桐目不斜視,匆匆領命而去。
不……不能與他回東宮!
浮瑤軟在地上,過了好一會才勉強打起精神,低垂眉眼,小心翼翼道:
“聖上允諾浮瑤等哥哥回來再決定是否與殿下完婚,殿下今日若要納妾,恐怕有違聖意。”
蒼梧清不以為然:“迎娶太子妃,自然要過三書六禮,昭告天下正式大婚,可隻是納一個小小的侍妾,便沒有這些禮數規矩,孤如果連納一個婢妾都束手束腳,豈不是枉為東宮太子?”
“……”浮瑤沉默良久,胸口被揪緊了一樣說不出半個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