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瑤仿佛已經忍無可忍,把頭撇向一邊,不耐道:“與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即便沒有三皇子殿下,我對殿下也無半分愛慕之意。”
話剛出口,蒼梧清的眸光遂又晦暗幾分,視線猶如鋒利的尖刀深深剮在她臉上。
他是手握重權的太子,生來尊貴,應有儘有,如此不留餘地的拒絕對他來說,恐怕會被視為一種忤逆和不敬。
浮瑤不禁有些懊悔和後怕,竭力調整表情,緩聲勸道:“太子殿下身份尊貴,乃人中龍鳳,而浮瑤蒲柳之姿,實屬不配,璿璣郡主才是與殿下門當戶對的良配。”
“如果你願意回頭,”蒼梧清眸光陰沉,嘶啞的聲音仿佛從喉嚨深處硬生生逼出來的一樣:“我找父皇退婚,你還是我名正言順的太子妃。”
浮瑤:……
怎麼跟鬼打牆似的說不明白呢?
她已經十分疲憊了,耐心徹底耗儘,竭力掙開對方的桎梏,冷冷道:“太子殿下請自重,浮瑤話儘於此,若殿下沒有其他吩咐,就請移駕彆處,寒舍鄙陋,非是殿下長久駐足之地。”
明晃晃的逐客之意。
身在宮中,她從來恭順守禮,三年來從未克製不住釋放情緒忤逆上位者,此刻顯是已經忍耐到了極點。
蒼梧清似是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一道熟悉的清亮嗓音戛然打斷——
“皇兄還杵在彆人屋子裡做什麼?難道沒有聽見我媳婦請你離開嗎?真、討、人、嫌!”
話音剛落,隻聽一陣樹葉摩擦衣料時發出的窸窣響聲,窗外樹影一閃,一條頎長身影冷不防破窗而入。
“唰——”掖庭斥巨資新添置上的琉璃窗碎了一地,蒼梧淮從在一地琉璃碎片中大步跨了出來,走到浮瑤身邊,毫不猶豫地把人往自己身後一拉,滿臉不屑,語帶嘲諷:“皇兄莫不是屬狗的?人剛到宮中,皇兄聞著味兒就來了。”
“……”
浮瑤一時無言。
把蒼梧清比作是狗,那她又成什麼了?
蒼梧清怒上眉稍,厲聲嗬斥:“無禮!”
蒼梧淮寸步不讓,眸光驟然陰冷下來:“究竟是我無禮,還是登堂入室、不請自來的皇兄無禮?你我二人不如去父皇麵前分辨一二?”
“無能之輩。”蒼梧清從鼻子裡輕嗤一聲:“遇事隻會找父皇為你撐腰不成?”
“我確實不如皇兄‘能乾’,至少不敢派人暗中攔下朝中派去支援江南水患的振災糧。”
蒼梧淮笑意盈麵,一臉好整以暇注視蒼梧清驟然緊繃的俊臉,不疾不徐道:“皇兄,你暗中囤積糧食兵馬,到底意欲何為呢?”
“……”
屋子裡一時安靜無聲,蒼梧清臉上神情遽然一僵,半晌之後,森然一笑,目光鋒利如刀:“回朝不過數月,竟連我東宮之事也了然於胸。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