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淮從三年前和近日的書信裡各挑撿出兩封放在一起,蹙著眉仔細觀察騙了,隨即抬起眼簾,問:“瑤瑤,你看看這兩封信,確實都是出自你兄長隻手嗎?”
浮瑤伸頭一看,這裡的每一封信中內容她都了如指掌,一看便認出蒼梧淮挑出來的兩封信,一封是哥哥離京赴任後寄給她的第一封信,而另一封則是幾個月前收到的最後一封來自哥哥的信。
平日裡沒有察覺,此刻兩封書信同時擺在眼前,浮瑤定睛一看,這兩封書信的字跡——
“完全一模一樣嘛。”她眨了眨眼,把那兩封信從頭到尾細看了一遍,肯定道。
蒼梧淮眉頭深鎖,百思不解:“這就奇了。硯茗珂分明昏迷已久,那這些書信又是何人所寫?難道這世上竟有兩個硯茗珂不成?”
世上自然不可能有兩個硯茗珂。這個想法剛冒出頭,就被他自己搖著頭給否定了。
一定還有彆的解釋。
“你說……”絞儘腦汁思索一番,他又想出一個似是而非的可能:“你說這些信有沒有可能是有人仿著你哥的筆跡寫的?魏氏在後宮一手遮天,手下人才輩出,有那麼一兩個擅長仿人筆跡的手下也不足為奇。”
“……”
浮瑤唇角微微抽動,仿佛在竭力忍耐某種衝動。
沉默良久,她終於閉了閉眼,心平氣和道:“可她有什麼理由這麼做呢?”
宮裡太閒了,拿她尋開心嗎?
蒼梧淮“唔”了一聲,托著腮思忖片刻,而後忽然一拍桌麵,露出一臉了然模樣:
“我想明白了,或許你哥三年前剛離京不久就被魏氏的人暗中控製,秘密送回宮中看管,而在這過程中他們發現你與兄長仍有書信往來,未免行動敗露,於是模仿硯茗珂的字跡與你一直保持聯絡直至事發。至於他們這麼做的原因……”
說到這裡,蒼梧淮略頓了頓,緊接著很快又道:“或許是你哥在巡察過程中發現了對魏氏一黨不利的鐵證,所以才引來禍患,又或許……是魏嘉禾本人,她對你哥存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心思……”
“……”浮瑤已經徹底說不出話了,蒼梧淮腦中的邏輯鏈條趁這點空檔無聲而迅速地串連起來。
“如果是前者,直接把人殺了就好,可如果是後者,一切就說得通了。
也許她愛慕硯茗珂而不得,可對方身在聖京城,她無法有所動作,一直到對方離了京,蒼梧澤又病倒,她大權獨攬,這才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是——通過一些強硬而離經叛道的手段把硯茗珂強留在身邊,隻可惜過程中出了什麼紕漏,這才導致對方昏迷不醒。
……還有蒼梧清!蒼梧清定是無意中撞破此事,所以以至與他勢不兩立的魏嘉禾才會與他結盟,而你——”
他看了一眼浮瑤,一字字道:“你是硯茗珂的妹妹,蒼梧清又一直對你虎視眈眈,於是你便成了魏嘉禾拉攏蒼梧清的工具——哎呀!”
蒼梧淮還未說完的話音化作一聲猝不及防的痛叫。
浮瑤在他腦門上狠狠彈了一下,惱怒道:“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不許拿我哥和貴妃娘娘開玩笑。”
什麼愛而不得,什麼籌碼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