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旁人,她定然是不會如此苦口婆心的,她們幾個對她的意義是不同的,雖然有主仆之名,實則同她的親人也是無益的,能提點一些的她自然會提點一些。
“不要去和那位沈姑娘有過多的接觸,見到了能避開就避開些,因為她讓你們成為府中的談資很沒必要,以世子鐵了心護她那勁頭,再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罰了你們,就真的有苦無處訴了。”
......
葉黎鳶用過晚膳,正在院子的涼亭中納涼,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吵鬨聲,她看了一眼身側站著的忘憂:“去看一下院子門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忘憂剛走出一段路,就差一點被迎麵疾步走來的女子給撞倒,她還沒說什麼,自己的肩膀就被推了一下。
“起開,擋路了知道嗎?你們家主子呢,趕緊帶我去見她,怎麼搶了彆人的男
人不敢見人了,還大家閨秀呢,怎麼能這麼不知廉恥呢?”
聲音足夠大自然是傳到了葉黎鳶的耳中,她轉頭看了過去,一個身著腰束蔥綠撒花軟煙羅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梅花蟬翼紗,三千青絲就用一根價值千金的翡翠蝴蝶簪隨意挽起的年輕女子,她的步履匆匆,舉手投足毫無儀態,模樣倨傲的女子朝著她走了過來。
距離近了她才看清楚女子的容貌,纖腰弱柳不堪一握,肩若削成宛如展翅的蝴蝶,她容顏絕美,肌膚白皙如玉,眉毛細如遠山,一雙狐狸眼眼尾微微上挑,眸光流轉間儘是嫵媚風情。
挺翹小巧的鼻,唇不點而紅,修長的天鵝頸,脖子上戴著一條鴿子血的紅寶石項鏈,襯托的她原本就白的肌膚,在夕陽的霞光下更宛如那頂級的白玉般。
美,是葉黎鳶第一次見到沈靈魚腦海中崩來的字,如果單論美,眼前這個人是很有資本的,不過,看到那同葉如嫻是一模一樣睨著她的目光,讓她的臉色變了變,心裡生出一絲不悅。
葉黎鳶其實有些不解,為何,葉如嫻和眼前的沈靈魚可以用這樣的目光看她的,除了不尊重之外,有種她們存在著什麼天然的優越感,那種可以淩駕於她之上的嗎?
想到這一點,她忍不住在心裡發笑,她們自我良好的底氣、優越感,何來?
一個是庶女,姨娘再受寵,永遠也隻是一個庶女,哪怕嫁入侯府,也會因為她庶女的身份而被低看一眼,更不要說容貌,品行,才學,口碑,嫁妝,葉如嫻似乎沒一樣比得過自己的。
父親嗎?
葉黎鳶從未在意過,對自己而言,他不過是個陌生人,如果非要加個定義的話,讓她厭惡到作嘔的陌生人。
所以出嫁前他不想聽什麼,他避諱什麼,她才大膽無畏的去戳他的肺管子,可勁的戳,包括出嫁前一晚去了他的書房,戳的更狠,也要讓他明白,她雖出嫁,弟弟還是由她護著的,相比在葉府她更有底氣和能力。
難道是葉如嫻覺得她重生帶來的優勢麼,嗬嗬,重生又如何,多活一輩子又如何,腦子才是至關重要的好東西。
眼前這個葉靈魚的優越感何在,在葉黎鳶聽到她的那些傳言中,她好似,不止這般對待自己,嚴格來說是整個炎國的人,她都看不起?
這就很令人費解了,不過葉黎鳶也沒打算去探個究竟,那畢竟是彆人的事,還是個不喜歡自己人的事。怎麼看出來的呢?她的神情,她的眼神都說明了一切。
“你叫葉黎鳶,是吧?嗬,你做什麼不好,為什麼要當小三,你不懼外麵的流言也要嫁進來無非是看重國公府的榮華富貴,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虛偽呢,搶彆人的男人你很有優越感嗎?”
葉黎鳶端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放在了自己的對麵,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她的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極為的優雅得體,溫婉的臉上露出溫柔的淺笑,看向沈靈魚的目光溫和有禮,整個人都給人一種極為舒服的感覺。
“沈小姐,這麼熱的天一路走來,剛剛還說了那麼多的話一定渴了吧,坐下喝杯清茶,有什麼事我們再談。”
葉靈魚對於葉黎鳶的這番舉動絲毫不買賬,反而覺得特彆的假,特彆的虛偽,唇角揚起一個鄙夷不屑的笑來:
“哼,你也太虛偽了,你是怎麼做到這麼假的,每天這樣端著你不累嗎?
最看不慣你們這些封建禮教下培養出來的大家閨秀了,整天跟戴了假麵似的,走起路來更矯揉造作的不行,你們難道沒自我嗎?木偶嗎?”
站在葉黎鳶身側的水蘇真的看不下去了,更是為自己小姐感到委屈,又氣又委屈眼眶都紅了,這個沈姑娘她憑什麼呀?
不就仗著世子的寵愛嘛,是誰給她的資格,連個妾都不是的玩意兒,居然跑到正妻麵前來鬨,來叫囂,聽聽,聽聽,說的都是什麼,反正聽到她的耳中沒一句是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