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橙腦袋猛地一放空。
他說什麼？
開..開語音？
大晚上的和一個男生開語音。
這對她來說是件太過曖昧的事情了。
所以本能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手上已經開始在手機屏幕上打字了。
手機又震動了幾下，那邊發來新的消息。
【顧野：真哄，不乾彆的。】
【顧野：保證你十分鐘就睡著。】
大概是猜準了林橙不會答應,所以趕緊又拋出來個引誘。
十分鐘就睡著？
林橙慢吞吞的將剛才打的字又給刪了。
【林橙：那十分鐘後我睡著了你自己掛斷好不好。】
【顧野：好。】
顧野手機屏幕停留在一個瀏覽器頁麵。
標題十分醒目還特意進行了加粗黑體：【這幾個小故事，男朋友哄睡妙招,三秒入睡，快點試試吧！】
嘖,這一看就是唬人的。
但他哪會什麼哄人睡覺啊。
語音接通後,顧野喊了林橙的名字。
混雜著細微的電流聲，林橙輕輕嗯了一聲。
“那我開始了。你閉眼睛就好。”
林橙將手機連上耳機,然後將手機放到枕頭跟,聽著電話那頭男生緩而輕的嗓音。
“除夕那天,鬆鼠爸爸送給每隻小鬆鼠一顆栗子當壓歲錢。他說：隻要好好保管壓歲錢，就會有一年的好運——”
他平時說話的音調總是漫不經心的清冷調，此時好似認真了許多，也刻意將聲音放慢。
林橙覺得安心，伴著他的聲音,也顧不得去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腦子放空了，一整天學習的疲憊感就瞬間湧上來。
慢慢進入了夢鄉。
顧野也不覺得枯燥無聊,在將所有的故事講完後,大概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
他再次輕輕喚了聲林橙的名字,這次沒有回應了。
隻能聽到對麵平穩均勻的呼吸聲,是真的睡著了。
床頭櫃的燈開的是最低檔，顧野靠在床背上，手機屏幕還在瀏覽器上。忽地笑了。
黑睫垂下，出奇般溫柔。
-
第二天林橙被手機鬨鈴叫醒時，耳朵裡還塞著頭天晚上塞的耳機。
整個人還挺清爽的,昨天一覺睡得好沉好沉。
她下意識的去將手機鬨鈴關掉，然後
就看到微信語音竟然還開著。
上麵顯示通話時間已經421:48了。
......
她明明記得昨天有給他說讓他自己掛掉的。
林橙將語音掛掉以後，坐了起來準備穿衣服洗漱。
因為今天收拾的比較早，林橙就沒在家裡吃了，而是準備去家屬院門口買一個煎餅果子。
結果一出樓道，視野裡就是大片雪茫茫。
她都不知道昨天晚上居然下雪了，而且照這個雪的厚度來看的話，肯定是下了一整夜的。
穿的是裡麵加上絨的小皮鞋，踩在雪地裡立馬發出那種嘎吱的聲音，聽上去特彆解壓。
天空中還在飄著小雪，不過陣勢不大，她俯身看到自己的衣服上落下了星星點點的小雪點。
彎了彎唇。
買了熱氣騰騰的煎餅果子後，她雙手拿著然後在小區門口等車。
第二個出來的是章韻，她頭戴了頂明黃色的針織毛線帽，打著哈欠給她打招呼。
“困死我了，昨天一兩點才睡。”
“為什麼，熬夜學習了嗎？”林橙嘴邊有一點薄脆，而後她自己感覺到了，往嘴邊舔了舔。
“我？熬夜學習？”
“怎麼可能。是周傑倫據說要來陽城開演唱會了，激動的睡不著。然後又操心怎麼讓我媽同意讓我去並且成功騙到門票錢。”
說起這個的時候，章韻的眼睛突然又有了光似的。
林橙笑笑：“是嗎，我也覺得他的歌很好聽。”
“哇，你也喜歡啊。”
“給你打個商量唄。”
章韻眼睛彎著笑，她把毛線帽往上提了提，湊近林橙的耳朵講話。
“要不然咱一塊去。我媽要是知道你也去的話，就沒理由不同意我去了。”
林橙倒也想，隻不過....
她輕輕搖頭，語氣有點無奈。
“不行的，我媽不會讓我去的。我周末還有補習班。”
“哎，那真是可惜了。我再想想辦法吧。”
-
大概因為下雪了的緣故，每個人的心情看上去都不錯，臉上洋溢著笑容。
有不怕冷的男生還會光著手就去捧一把雪然後捏成球狀放到手裡麵把玩。
進了教室，她和鄧薇聊了一會兒今天下雪的事情，然後就拿出課本來讀書。
顧野依舊是下了早讀才來。
林橙正往嘴裡塞了一顆
水果糖，看到顧野來了後順勢也給了他一顆。
顧野揚眉看她：“昨天睡得好嗎？”
林橙聲音小小的。
“還..還挺好的。謝謝。”
“對了，不是讓你十分鐘自己掛斷嗎，怎麼早上起來我看還沒掛斷。”
顧野昨天的確是講完故事以後就沒出聲了，結果語音裡還能聽到對方平穩均勻的細小呼吸聲。
他就舍不得掛了。
然後想著要不然就聽著聲音睡吧，結果他媽失了一整夜的眠。
後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睡意，這人醒了啪的一下就把語音掛了....
他語氣聽上去漫不經心的，瞎話張嘴就來。
“噢，不瞞你說，我講著講著把自己也講睡著了。”
林橙回過頭去，去打開保溫杯蓋，往蓋子裡倒著熱水。
剛吃了糖，嘴裡有點甜膩膩的。
等嗓子眼裡的那股黏膩勁緩解了，她才又說道：“那還挺好，能同時讓兩個人入睡。”
顧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