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大秦君臣神色已經大為緩和。
不約而同心道:這樣就合理多了。
什麼五十萬大軍,五年苦戰,耗死大秦!
簡直荒謬!
……
王賁突然來一句:“仙使每逢一戰,就刻碑為記,這個習慣很好。就算碑文在千百年後被磨滅,在這之前,總有人會拓印碑文收藏,真實戰況也會流傳下去。”
“後世總不會流傳出,大秦滅東胡一戰,發兵五十萬!”
周邈:好笑又滄桑。
李斯讚同:“通武侯言之有理。”
冷不丁地,周邈不由得開口:“李丞相誒,你先操心操心自己吧。”
李斯驚疑:“何出此言?”
周邈神情複雜:“若非秦吏喜,在他‘睡虎地’墓中隨葬了千餘枚簡牘,其中摘記秦代法律律文的六百多枚,分為秦律十八種、封診式、法律答問、秦律雜抄和效律五個部分。”
“使人窺見秦律崢嶸一角,那後世之人對於秦律的無知與誤解,恐怕還更加嚴重!”
“雖然大多數人仍舊是提起秦律,就是嚴苛殘酷。但總也有史實可以引據,乾脆地懟人家臉上!”
說秦律繁瑣,毋庸置疑。
說秦律刑罰殘酷,也無法反駁,它畢竟無法脫離封建社會的局限與野蠻特性。
但事實上,也沒嚴苛殘酷到妖魔化的程度。
作為華夏‘第一律’,難免有其原始特性,但其開天辟地的創製也不容忽視。
李斯作為法家執牛耳,對青史留名的意願強烈。
一想到如果他也不能將‘新秦律’傳到後世,就……已經痛心不已了!
“那看來,臣也得多埋幾份‘新秦律’簡牘了……”
簡牘不保險,或許還可效仿刻碑為記,把‘新秦律’刻在石碑上。
或者雕在銅版上,又或者散書民間,多舉並行,總之絕不能讓秦律條文佚失!
周邈:燃起來了!
李斯:但隨葬,就不必了。
哪怕是像陛下那樣,安眠雖未被打擾,隻是陪葬的‘手辦’(仙使語)被挖出來,他也不願。
周邈:到時候就由不得你了。會不會被考古掘墓,誰知道呢?
不知上首的嬴政是否也想到這點,開口就把話題引開。
“喜?”
晃神的周邈回神,答道:“湖北
雲夢縣的話,應該是現在的南郡安陸縣,也是喜的祖籍,喜死後葬於安陸,並將他摘記的公文、律文等簡牘隨葬墓中。
“喜曾任安陸禦史、安陸令史、鄢令史,算一算……豈不是明年,喜就要死於任上了!”
喜雖是小人物,但他的曆史功績不容忽視,他曾去湖北省博物館看過他的!
“也不知道喜,他現在還是不是鄢令史了。”
畢竟現在才想起來這事,在這之前,他就連喜在簡牘中記載的上官南郡郡守騰,竟然都沒見到過。
也不知是時空不同,還是被蝴蝶到其他地方去了①……
周邈思緒翻飛時,嬴政打斷:“會將公務律令文書隨葬墓中,此人應當是嚴於公務之輩。”
“若查實確實如此,當做嘉獎。”
周邈立即把思緒從‘郡守騰’的身上拉回,相比之下,他還是更在意喜!
“對對,喜真的值得嘉獎!”
李斯領命:“唯。”
如此說來,那喜在曆史上也算是大秦(法家)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