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成的眼睛瞪大，看著眼前的傳送艙運轉。
那一刻，複雜的變化在物質側、能量側和信息側同步發生，這種複雜的變化，即便是山成的信息視野一時間也無法完全看清楚，然後“嗡”一聲，光芒大盛，能量爆發，突然之間，一切變幻。
山成發現，自己身邊的霍十七和吳晨熏等人都靜止了下來，有點像……小糯米被送入了虛空的狀態。
而他和山小路，卻發生了另外一種變化。
山成看到了山小路穿越時，那種冰層。
不過，他們並不是在冰層之內，而是在冰層之外。
此時的他，置身在某種類似薄霧，又像是輕盈液體的環境裡。
其實並不是液體，隻是感官上如此。
而那他和山小路曾經潛入其中的冰層，就在他的“下方”遠處，像是遙遠的海底。
而他們，卻在海水的上層。
這裡不是空間，也不是時間，不是物質，也不是能量。
但也不是信息側。
更像是能量側和物質側，向信息側過渡的地方。
或者說，是信息側的最淺表。
如果信息側是一個卷起來的圓紙筒，他們現在是被畫在了圓紙筒上，被壓縮到了信息的最外麵的哪個一維平麵上。
“有意思。”山成的眼睛瞪大，認真觀察著這個世界。
從信息的角度來看，這隻是一個非常淺層的“平麵”，但真正置身其中，這個世界卻無比廣大。
浩浩渺渺，不見邊際，不見源頭，更不見儘頭。
莫名的，山成想到了一個名詞——虛空。
現在他確信了“虛空”，就是信息側最淺表的位置。
這個位置，雖然隻是信息側的最淺表，卻因為處於物質側、能量側、信息側的交彙處，卻有著非常奇怪的特性。
不久之前，他剛剛看到了混亂生物們——或者說織文者們，利用織文者的力量，接觸到了信息側的淺表。
現在，他又看到了秩序陣營通過技術的實現方式。
一千三百萬年前的那個文明，果然厲害。
站在這裡，山成感覺到了一股流動的力量，在推著自己，想要把自己帶向某個地方。
他順著那方向，向前走去。
在他移動的時候，時間和空間再次開始流動，旁邊靜止的吳晨熏和霍十七，都恢複了鮮活的樣子，似乎還微微動了一下。
但，這種移動隻用了0.01秒甚至更短的時間。
時間流動了一下，目的地就到了。
那股力量拽著他猛然脫離了那片奇怪的空間，回到了物質側。
眼前，還是一個傳送艙。
但顯示在山成眼中的，卻是no.297B15。
不是剛才那個傳送艙了，這是另外一個。
“我們到了。”霍十七向前，推開了艙門。
雪山，到了。
就在此時，山成聽到了一聲轟鳴響起：
“警告，區塊e-282混亂生物數量超過臨界值，秩序子民繁衍失敗，即將啟動‘大清洗’程序。程序啟動倒計時：3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