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他想到了什麼，飛速在身上找了半天，觸須一陣挪動，拚湊出來了一個奇怪的東西，遞給了山小路。
“叮當當……”山小路拿在手裡，那東西頓時發出了叮叮當當的聲音。
這是個……手搖鈴？
“叮叮當……”
“咯咯咯咯。”
“叮叮當……”
“咯咯咯咯咯咯咯……”
“叮叮當……”
“給給給給給……”
小嬰兒笑得前合後仰，雖然山成不理解為什麼一個手搖鈴能夠讓小嬰兒那麼開心，但是看到小嬰兒開心的樣子，山成也笑了。
看著被小嬰兒拿在手裡的，那頗具廢土風格的奇特玩具，山成莫名覺得有點感慨。
誰說拆解者不可以和小嬰兒做朋友嘛！
拆解者就是小嬰兒最好的朋友！
“小路今天真棒，作為獎勵，我們吃那個吧。”山成低頭，看向了下方不斷扭動的智淵探索者聚合體。
“dada？”小嬰兒問。
是朋友嗎？
“不，這個不是朋友，這個是食物。”
“dada！”
“對咯！”山成微笑，“食物，就是吃了之後，可以長身體的東西！”
奈落靜靜漂浮在小嬰兒的旁邊，巨大的眼球落在這父子倆的身上。
莫名的，它感覺這父子倆的影像，莫名和某個可怕的存在重合了。
都是什麼東西都吃，都是喜怒無常，都是極端可怕。
啊，果然像是自己的主人啊。
真不知道這父子倆遇到自己的主人，到底是誰吃誰。
要跟隨他嗎？
做追隨者和儲備糧？
如果要追隨他的話，就要背叛主人了。
但是背叛也無所謂吧，主人懲罰背叛者的方式，就是把它吃掉。
獎勵忠誠者的方式，也是吃掉，沒差。
奈落陷入了沉思之中，認真思索這個看起來似乎可行的選擇。
但他的沉思還沒兩秒，突然僵在那裡。
恐懼！
無邊的恐懼！
比剛才山成盯著他時，可怕無數倍的恐懼感！
無法理解，無法解釋，甚至讓他失去了所有感知能力，被剝離了一切思緒的恐懼感！
那種恐懼由內而外逸散，讓他的身體、意識、自我、心智，都在崩潰、蒸發。
他不知道那種恐懼持續了多久。
是幾秒鐘，還是一輩子。
等到那種恐懼感消失的時候，下方的源池裡，已經沒有了“智淵探索者聚合體”。
隻剩下了一堆色彩絢麗的，彩色的“果凍”。
“這樣就可以了吧……”山成看著突然之間又暴漲了好幾倍的【秘源★★★】，忍不住感慨。
從現在看來，普通級彆的生物，信息實體被壓垮之後，會變成【原初☆】；超維者則對應的是【源能★★】、不可直視者，對應的是【秘源★★★】。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生物都可以這樣，目前看來，都有能夠產出這種特殊資源的，都是某種擁有創生、創始性質的東西。
譬如能夠繁衍畸變體的邪神夜淵的血肉；能夠吸收能量成長的吞噬者之卵，以及眼前的孢子生物終極形態智淵探索者。
那所謂的源池，確實是就像是它們釀造的蜂蜜。
“奈落兄，幫忙弄個鍋出來吧。”山成道，“我們要吃果凍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