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織帆獸抬起頭來,巨大的身軀立在船首,就像是一隻船首像。
而在它的注視之下,那金色的光芒之中,有什麼東西宛若金子一般融化,然後慢慢站了起來。
一身白色袍服,穿著銀袍主祭服裝的男人站在了船首上。
他抬起頭,看向了正從船艙裡走出來的秩序之息牧首伊萊亞斯,鞠躬行禮:“牧首大人。”
“銀誓主祭。”伊萊亞斯微微行禮,給足了這位銀袍主祭禮遇。
這位目前的狀態,前所未見,聞所未聞,擁有多種形態,是人非人,這是隻有至高無上的秩序之眼才能展現的神跡。更身纏“銀誓預言”,成為了“聖子”的守護者,是行走在人間的秩序的追隨者與代言人。
即便雙方之間本來的身份天差地遠,此時伊萊亞斯基本上也平等相待,給足了尊敬和禮遇。
但銀誓卻絲毫沒給伊萊亞斯麵子,他道:“牧首大人,您逃跑了。”
“呃……”
伊萊亞斯僵在那裡,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是的,他逃跑了。
在拆解者降臨的時候。
誰能怪他呢?
那可是拆解者啊!
所有生物永恒的夢魘,見到他會遭遇比死還可怕的“拆卸一空”,有時候它還會“好心”地幫你重新組裝一番,讓你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
絕大部分的人們,壓根就不知道它的存在,即便是雪山城的霍家子弟,也絕大部分都接觸不到它這種存在。
世間普通人所了解到的最強大的存在,大概就是“月魔”那一級彆的。
但伊萊亞斯卻了解頗多。
因為,在秩序之息教派內部,有一個專門的部門來記錄所有拆卸者的出沒事件。
有些是從極其遙遠的地方,流傳來的古老傳言與歌謠——它發生在極其遙遠的地方和極其古老的過去,在漫長到以萬年記的傳遞過程中,早就已經異化成了各種各樣的傳說故事,需要極其專業和厲害的文獻史料學家來分析和辨彆,以還原它的真相。
但對人類來說,說不定幾十代人,也聽不到一個新的故事。
除了秩序之息教派這種傳承了不知道多少代的組織,沒有其他的組織能夠記錄下它的出現。
“是縹緲織帆獸們受驚了,拆解者的威壓太可怕了。”
“您棄聖子大人和行走在人間的秩序於拆解者的威脅之中而不顧。”銀誓繼續紮心。
牧首:“……”
彆說了彆說了,說了一句就夠了!還來第二句!
“您甚至都不相信行走在人間的秩序,不相信聖子的命運。”
牧首:“……”
還說個沒完了?
“牧首大人,您的虔誠、勇敢與睿智,令人刮目相看。”
給臉不要臉是不是!
伊萊亞斯都要怒了,更重要的是,生自己的氣。
我怎麼就逃了呢!
我的虔誠、勇敢與睿智呢?
然後他就聽到銀誓話鋒一轉,道:“我實在是太弱了,弱小到了甚至無法保護聖子大人。”
他自怨自艾:“我可能是世界上最弱的嬰兒車……”
不,不至於,真不至於。
你至少三句話就破了我三次防。
伊萊亞斯吐槽。
然後下一局,伊萊亞斯就真破防了。
“我需要那件聖物,我需要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