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雁捧著茶杯一飲而儘,仿佛裡麵不是清茶,而是什麼不可多得的乾釀。
謝辭予垂眸瞧見她紅撲撲的小臉,問:“怎麼樣,還想繼續麼?”
陸知雁反問:“為什麼不?”
謝辭予失笑。
他還以為陸知雁會知難而退。
“我以後會常來。”
“那公子可不許從旁搗亂。”
“好。”
阿芸為陸知雁捏了一會兒腿,陸知雁才覺著放鬆下來,一名小廝急匆匆跑進疏影軒。
“老爺,是給知雁姑娘的家書。”
一聽是家書,陸知雁頓時興奮起來。
“爹爹和哥哥又來信了?”
謝辭予接過陸知雁的家書,把它遞到陸知雁手中。陸知雁當即拆開這封信,迅速讀完之後,她臉上笑容更盛。
“是周書白,哥哥抓到了周書白的把柄,拆穿了徐清林的陰謀。”
“太好了!”
陸知雁發自內心地高興。
回府那晚陸府一家人都沒有避開謝辭予,如今周書白的事情有了結果,陸知雁就把家書也拿給謝辭予看了。
謝辭予一目十行掃完信上的內容。
他眼神動了動。
原來徐清林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幾封偽造的書信,信上還蓋有北國使臣的印章,內容無非是杜撰陸府私底下與北國官員互通有無,密謀南朝的江山。
周書白就負責將這些信放到陸鳴的書房,待到下一次北國派人出使南朝,自然會有人將這件事在朝堂上捅出來,給陸府扣一個通敵的罪名。
謝辭予覺著徐清林實在是小瞧了封尋。
封尋可不是會被幾封信輕易蒙蔽的人。
更何況陸府滿門忠臣,想用這種手段對付陸府,簡直兒戲。
可謝辭予不知道這一招本不會用在這裡。
前世幾乎是謝辭予戰死的消息傳回京城沒多久,陸府被抄家下獄。
謝辭予的死訊令封尋備受打擊,而從陸府搜出來的信上又言明“務必要將首輔留在戰場”,封尋一怒之下,中了徐清林的圈套。
“知雁。”
謝辭予叫她。
“嗯?”
“你如何得知周書白有異?”
謝辭予覺得他似乎摸到了什麼秘密。
陸知雁麵色漸白,她對此避而不談,隻答:“或許是本能吧。隻要有人想害陸府,知雁就會感到不安。而且……”
陸知雁笑了笑,道:“無論公子信與不信,知雁看人可是很準的。在家的時候這位管家總讓我覺著不舒服,所以多留意了下。”
謝辭予頷首:“我信。”
陸知雁說的,謝辭予都信。
“哥哥沒說爹爹會怎麼處置周書白,我不知道他們是否有借周書白之手給徐清林傳遞假消息的意思。但是……周書白一日不除,我踏實不下來。”
在陸知雁看來,她沒打算與徐清林博弈。陸知雁要的是一個個拔除徐清林的所有棋子,等到徐清林孤立無援,他會自行亂了陣腳。
執棋之人丟了棋子,又當如何運籌帷幄呢?
“這好辦。”
“公子說什麼?”
謝辭予笑著搖頭。
他不打算讓陸知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