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再來二十鞭的話,人恐怕就活不成了。”
“那就換下一個繼續審。”
“……是。”
下屬手中的長鞭是帶著金屬倒鉤子的,每一鞭抽下去都會刮下清晰的血肉。
還不到二十鞭,約莫是第十三下的時候,刑架上那人就徹底斷了氣。
而謝辭予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一旁的下屬動作迅速地把屍體拖下去,又立刻綁了另一個人上來。
這一次被綁到刑架的人方才緣著錦衣衛的逼迫親眼目睹了受審之人的慘狀,他的心理防線已經明顯有了動搖的跡象。
“王……王爺。”
“說。”
那人潛意識就要招認,隻不過猶豫了一晌,謝辭予抬了下眼皮,長鞭已然加身。
“啊——!”
陸知雁頓時就有些不忍心看,她感到自己有些暈血,混著炭火和茅草味兒的臟血熏得陸知雁想吐,她一個沒站穩,搖搖欲墜就要倒下。
“郡主!”
岑舟一個箭步衝上去,扶穩了陸知雁。
謝辭予聽到動靜立刻回頭,眸中露出驚訝之色:“知知?”
謝辭予快步過來,扶住陸知雁的肩膀。
“我……我沒事,我剛才就是有點暈,現在好多了。”
陸知雁輕輕晃了晃腦袋,意識漸漸恢複清明。
“知知,你怎麼來了?來多久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謝辭予瞥了岑舟一眼,岑舟心虛地垂下腦袋。
“回去領十藤條,下不為例。”
“是,大人。”
“彆怪岑舟,是我叫他不要驚動你。”
陸知雁為岑舟辯解道。
“知知,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是暗衛營的規矩。”
“……哦。”
“我帶你回去。”
謝辭予說著就要抱起她。
陸知雁卻搖頭,“我沒事了,審犯人重要。更何況我今日來就是為了看你審訊他們的。”
“那你……可還撐得住?”
謝辭予眉宇間浮現出一抹擔憂。
“當真無礙,你繼續審吧,我在一旁看著。”
“岑舟,去給郡主搬一把椅子過來。”
“是,大人。”
新搬來的椅子和謝辭予坐著的那把放在一起,謝辭予扶著陸知雁坐下,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真的沒事?知知若是不舒服,我們改日再審也行。”
“放心。”
許是為了令謝辭予安心,陸知雁竟然還安慰似的拍了拍謝辭予的手背。
謝辭予隻好無奈地笑笑,道:“好,我聽知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