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可以這麼認為，所以才說是我不好。這本來應該是我去解決的事情，卻讓戰火蔓延到了你身上，還望知知莫要怪我。”
謝辭予想摸一摸陸知雁的臉，卻聽見一聲輕咳，意識到陸雲從還在一旁坐著，謝辭予隻好將手放了下來。
陸知雁往哥哥身邊靠了靠，她道：“也不能全怪你吧，王爺不是已經拒絕過公主很多次了嗎？我是覺得吧……有時候人的感情是很難說清楚的，你救了常寧公主，常寧公主喜歡你再正常不過，或許是她一時沒想開吧，以後會好的。”
“知知當真這麼想？”
“嗯。”
陸知雁誠懇地點頭，“不過我以後會儘量避著常寧公主，她今日對我出手，陛下雖然將她關了起來，可公主到底是公主，陛下不會真的對她怎麼樣。我作為一個普通人，像常寧公主這樣的，惹不起我還是躲得起的。”
“躲她可以，知知不要躲我。”
謝辭予說得真切，當著哥哥的麵，陸知雁又不好回應他什麼，她權當沒聽見。
陸知雁將腦袋靠在陸雲從肩膀，忽又意識過來，她問：“哥哥，你今日可有受傷？”
“放心吧，哥哥沒有。”
“真的沒有？”
依照陸雲從的性格，他就算受傷了也會在陸知雁麵前裝沒事人。因此陸知雁扳著陸雲從的肩膀前前後後看了好幾遍，確認他身上沒有被鞭子劃破衣服的痕跡，這才放下心。
“哥哥，還是你最好了。”
陸知雁嘟囔一句，閉上眼靠在陸雲從懷裡歇息。
謝辭予將這一幕儘收眼底，感覺心底酸溜溜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陸知雁也能這樣依賴他。
馬車雖然平穩，然而陸知雁卻難以入睡。
陸雲從伸手撫上妹妹的眉骨，問：“還在想方才的事情？”
陸知雁搖頭，“不是，我在想徐清林知道那些人被下獄以後會是什麼表情。”
她的暗衛是哥哥借給她的，暗衛辦事情時自然沒有刻意瞞著陸雲從。
陸雲從不曾過問妹妹做這些事的目的，但陸知雁想說的時候，他也願意聽。
“據說很難看，差點當場讓羽林將軍下不來台。”
“哥哥，”陸知雁坐直身子，她望著陸雲從的眼眸，問，“如果有一天，你和爹爹發現我其實不是一個善良的人，你們會不會不喜歡我了？”
自重生以來已經不止一個人因為陸知雁喪命，就連陸知雁自己偶爾也會忍不住懷疑她這樣做是否正確，可若是她不心狠一些，將來慘遭滅門的就是陸府，是她最親愛的爹爹與哥哥。
若真有那麼一天，她寧願如今被唾棄的那個人是自己。
“傻丫頭又說胡話，”陸雲從彈了下陸知雁腦袋，說，“善良與否要看站在誰的立場上，立場不同，判詞自然不同。更何況你又沒有主動害人，你隻是正當防衛，哥哥與爹爹怎會忍心怪你？”
“我們是一家人。”
“是啊，我們是一家人。”
陸知雁喃喃念道。
“對了，常寧公主今日說我這個郡主之名是王爺向陛下求來的，還未謝過王爺。”
“知知不必同我客氣，我隻是不願讓旁人用身份壓你。”
他的小姑娘應當是驕傲的、肆無忌憚的。
他不願見到她卑微。
“嘖，知道是王爺幫忙就放心多了，某人昨天還在家裡說以為陛下封她郡主是為了讓她……”
陸知雁趕忙去捂陸雲從的嘴，卻還是讓陸雲從說出來了，“讓她去和親呢。”
“哥！”
明知道麵前這位昭王殿下什麼心思，哥哥竟然還這麼說，陸知雁恨不得咬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