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問周小涵最怕的是誰, 那一定是這些“媽咪的小寶貝”們了。
就和現代幼兒園和小學老師最怕寵溺孩子的爸媽爺奶一樣。因為涉及到他們的寶貝,很多事情明明沒有多少責任, 你也難免受到怨懟,全身是嘴都說不清。
現在周小涵等人就麵臨著這樣的情況。
“我好好一個女兒交給你們, 你們就這樣還給我了?”貴婦人在斥責著。
“是我們管理不當, 真的非常抱歉。”大家紛紛裝孫子道歉。
“道歉有用嗎?啊?道歉就能讓我女兒流出來的血流回去?”貴婦人不依不饒地指著自己女兒的臉說:“你們看看!孩子現在都成什麼樣了!”
周小涵幾人定睛一看,嗯, 雖然看著有點慘不忍睹, 但是其實還好?就是鼻孔裡塞了兩塊止血的布?
實話說, 後腦勺撞人的那個小姑娘活蹦亂跳地一點事情都沒有, 想也知道能有多大力氣了, 被撞出鼻血的這個小姑娘,除了當時很痛之外,現在的傷也就是鼻血了。
在這種練武的地方,其實出點鼻血真的不算什麼?當年但凡學一點散打、跆拳道、防身術等等的人,誰還沒有受過一點小傷?沒擦傷沒扭傷沒撞傷?
就是跑步的時候沒注意,還會摔傷呢!所以這點傷要是擱在洛沃德學校的女生身上,其實算不上什麼大事情。
但是受傷的主角不一樣啊,這是一個有母親百般心疼的小寶貝啊!
“我們真的非常抱歉。”大家繼續認慫道。
“抱歉抱歉!除了抱歉你們還會說些什麼?我送女兒過來是為了學習怎麼打人, 不是為了學怎麼挨打!”貴婦人生氣道。
“這確實是一個意外,同組的小姑娘也不是故意的。”周小涵作為負責人,隻能苦逼地解釋道。
“她不是故意的,我家寶貝的罪就白受了啊?這是什麼道理嘛?天底下可沒有這種道理!”貴婦人這番話一出,周小涵幾人內心都是一陣嘶吼。
是的!您說的都沒錯!您的小寶貝就是遭受了無妄之災!人家小姑娘不是故意的, 但是就是做錯了!可是為什麼要對著我們發火啊!我們老師也很無辜的好嗎?
好,作為有監管監護責任的老師,可能確實不是那麼無辜,挨罵挨地也不算錯,周小涵轉念一想,自我安慰地想並解釋:“確實是我們課堂上的安全工作沒有做好,沒有多加提醒在練習時注意,傷人的小姑娘已經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非常地愧疚,希望您可以原諒她。”
“我隻聽到你這裡說原諒,可沒看到那個你所謂的很愧疚的小姑娘的人影!”貴婦人不滿道。
“她和家人也很想見您,您要是不介意的話,我把人請進來?”周小涵問著。
“行了!讓她讓進來!”貴婦人同意了周小涵的提議。
周小涵邊上站在最靠近門口的老師非常有眼力見地在貴婦人同意之後,立馬開門請傷人的小姑娘和她的母親一起進來。
本來設想之中,因該是一方道歉,乙方抬著鼻孔勉強原諒,誰料人一進來,貴婦人就驚訝道:“艾米!怎麼是你?”
艾米看到來人也十分驚訝:“你怎麼在這裡?你送你女兒來上課?你不是說你未來女婿是一個翩翩有禮的紳士嘛?怎麼也需要來學防身術?”
貴婦人就像是蛇被打到了七寸,頓時有點心虛地說不出話來,但是隨後發現了對方應該比自己更心虛才是,立馬反問道:“艾米你不是寫信說你現在和丈夫子女在法國買了一塊土地成為了土地主嘛?怎麼居然來了我們這個城市?”
聽到兩人這話,周小涵算是明白了,她們兩就是互相吹牛逼隱瞞真是情況的熟人,卻沒想到在這裡掉了馬甲。這是什麼?不是不報?天網恢恢?周小涵找到不到形容詞來表述這一掉馬現場。
兩人在對視之中,漸漸明白了話題後麵的內涵,但不知道是不是對女兒保護地太過,兩家的孩子有點天真有點單純有點傻……
“怎麼可能?媽媽就是因為我的未婚夫是個人渣才送我來學防身術,怕我受欺負!”首先是勉強止住鼻血的女孩率先說到。
“我們早就來這裡了啊!我過來學防身術還是因為我爹窮到打算把我嫁給某個暴發戶,媽媽為了以防萬一才讓我來的!”再是艾米的女兒說道。
聽著兩個孩子實誠的話語,看著兩個夫人不怎麼美妙的臉色,周小涵等人恨不得把自己縮小到完全不引人注目的小球,就怕雙方都把麻煩嫁接到自己的身上。
所幸,兩人還是有點修養的,或者說,因為對方才是命定的對手,自己這些小蝦米沒有被放在眼裡,所以沒有被殃及池魚。
“天啦!艾米!你這些年居然這麼辛苦?不行!你今天一定要和我一起回家,想住多久都行!我們還是供得起你和家人的開銷的。”貴婦人“情真意切”地說著。
艾米自然感受得到貴婦人那不算是好心的拙劣演技,連忙拒絕道:“這個就不必了,我們的孩子都能上同一個班級,想來是我們和你們對窮的見解不同。我們覺得窮了,你們還挺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