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可樂不知道今晚魚優河怎麼怪怪的,不作妖,不吵鬨,乖乖在他旁邊看電視,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坐在沙發上,他縫補著裙子,少女看著電視,看的還是六點半的新聞聯播,莫名有種舉案齊眉的味道。
他忽然感覺好笑,他們兩個身份是不是對調了,不過國王陛下不煩他也好,不然今晚還不一定能完工呢。
杜可樂手藝很好,可以看不到線頭,有些地方破得實在太嚴重了,補起來肯定不好看,他就縫一個小蝴蝶或者小兔子上去。
“怎麼樣,好看嗎?”他帶著炫耀的語氣。
“哪有國王穿縫補過的衣服的。”魚優河板著臉說。
“這料子那麼好,不要了多可惜。”
“窮酸死了!”她突然很大聲。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她是一國之王,是魔法的主宰,一條破了的裙子,就丟掉好了,為什麼要拿來縫補。
魚優河不喜歡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喜歡,她覺得自己在被一條破掉的裙子改變了什麼,搞得她好像也是沒人要的、破掉的裙子,然後被他撿起來縫縫補補一樣,那種奇怪的感覺讓她無處宣泄的情緒變得洶湧澎湃。
這種奇怪的感覺,一點也不好!
她拿起掛在脖子的哨子,鼓足氣力吹響,連連吹了好幾下,響得杜可樂耳朵疼,然後迅速跑回房間。
“怎麼心情說變就變,女孩子果然是莫名其妙。”杜可樂揉了揉耳朵。
就在這時,他手機響了,拿起來看到手機來電顯示,原來是老媽。
他接通。
“歪?歪聽不聽得到!?寶貝聽到回一下媽咪!”
柳女士跟著地質隊,常年施工轟鳴機器聲磨損聽力,像老頭老太一樣,要彆人很大聲才能聽到,自己說話也嗓門很大。
“聽得到聽得到,耳朵都要聾了。”
柳女士發出咯咯咯笑聲,賊兮兮說:“在家有沒有想媽媽?”
“大姐,我十七了!”他隔空白了一眼。
“哦!十七歲了!好了不起,鼓掌piapiapia!!”
“有事說事。”杜可樂呲著大牙,去拿遙控器把電視聲音關小了一點。
“沒事不能給兒子打電話了?”
“不能,話費不用錢嗎?”
對麵一臉牙疼:“你小子,那行,老媽例行盤問,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好好穿衣服,有沒有好好學習?有沒有跟女孩子處大象?”
他受不了柳女士大吼大叫,沒好氣說:“我什麼手藝,還能餓著自己?現在金陵天氣還沒入冬,白天短袖披件外套就行了,學習的話……反正沒談戀愛。”
“學習呢??”
“你煩不煩?”
“你嫌我煩?杜可樂你翅膀硬了?”
“對了,柿子樹結果了,我給你寄一袋子過去吧。”
“柿子?也是,又是秋天了。”
“嗯……”他頓了頓,說:“你什麼時候回來?”
“忙完這個工程唄,這個地宮被破壞得很嚴重,最近工作不好開展,咋,想媽媽了?”
“……有點。”
“稀罕,真稀罕。”
“……你彆回了。”
“放心,十二月前肯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