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杜可樂睡到九點多才醒。
“怎麼都九點了?!”他大驚失色,先是看了看鬨鐘,發現鬨鐘被關了,然後看微信。
他頭已經開始疼了。
肯定是魚優河翻他手機,又是把他鬨鐘關了,還把他今天工作給推了,而且魚優河和人交流能用什麼態度,自然是頤指氣使的語氣。
他連忙跟私房菜館老板說,他昨晚生病了不舒服,就早早睡了,手機是家裡妹妹偷偷拿他手機發的消息,她還把鬨鐘關了,現在才醒,說這就過去。
陳老板:原來是你妹妹發的消息啊
陳老板:你生病了就不用來了吧
杜可樂:不打緊,小感冒而已
陳老板:天氣那麼冷,感冒了就在家好好休息
陳老板:今天單子也不是特彆多,行了這幾天就不用你了,你休息好了再過來
杜可樂無奈,隻能答應。
他今天還是渾身難受,頭昏腦漲的,平時他都是倔驢,總覺得感冒發燒沒必要去醫院,扛就能扛過去,但是現在看情況,或許還是得去開點藥好一點。
隻是又要花不少錢。
他穿上厚實的衣服,出房時就看到魚優河坐在沙發上玩那個六階魔方。
她自然不會對將魔方複原這件事感興趣,她在試圖將魔方六個麵每個麵三十六個格子當成三十六個像素點,來做出六副畫,這對她來說依舊不難,但也要耗費一點時間,她現在沒有魔力什麼也做不了,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看到魚優河,杜可樂就來氣,過去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俯視。
“你想對本王乾什麼?”
魚優河小小一隻窩在沙發上,她自然知道杜可樂黑著臉杵在自己麵前是因為什麼,但是偉大的國王什麼時候會弱了氣勢了?即使現在被人堵在牆角,她也一副囂張跋扈的神氣勁兒,抬頭瞪著他。
“沒人告訴過陛下,亂翻彆人的東西是很不禮貌的嗎?”杜可樂陰惻惻地說。
“沒有,然後呢?”她還一臉驕傲。
他扮出要收拾她一頓的氣勢,欺身往下壓,抓著她小肩膀:“為什麼要這麼乾?”
“你感冒好了嗎?”
“……又不是很嚴重。”
“伱昨天也是這樣說的,結果呢?”
杜可樂好像一頭大狗熊把小白兔堵在沙發角落裡,魚優河卻底氣十足,雖然杜可樂會沒大沒小弄自己,掐她臉甚至揪她耳朵。
可自己這次可不是無理取鬨,所以有絕對的理由瞪回去。當然了,她以前也不是無理取鬨,隻是杜可樂尊卑不分,總是仗著擁有她的一點點寵愛,就肆意妄為而已。
杜可樂靠得太近了,口鼻呼出的熱氣全都打在她臉上,一次次被熱氣呼臉讓小女孩臉頰升起一抹緋紅,魚優河在這一次互瞪大賽中敗下陣來。
她眼睛有些難堪地看向了旁邊,一拳打在他胸口:
“牙都沒刷,你臭死了!快去做早餐,你個笨蛋仆人想要讓國王餓肚子嗎!?”
杜可樂惡狠狠地捏了捏她的小臉,歎了口氣去刷牙洗臉,然後給她做了早餐。
算了,休息就休息吧。
吃過早飯,杜可樂去醫院掛號拿藥。
感冒了有點想喝鯽魚湯,小的時候每次感冒了,柳女士都會給他做鯽魚湯來著。
離開醫院經過醫院前麵的人工湖時,卻突然看到一個眼熟的人。
那個給他一種熟悉感覺的二元店和爆米花女孩。
這是姐姐還是妹妹?
她穿著條紋病服,外邊套了一件黑色羽絨,旁邊還放了一個書包,坐在人工湖邊的長凳上聚精會神地——釣魚。
這裡應該不準釣魚吧?
不過路過這裡的人不多,或者說都是些住院部下來散步的病人和家屬,就算見到她這種特立獨行的行為,也不會多管閒事。
杜可樂剛準備離開,釣魚竿便動了,少女奮力一扯,真的釣上來一條四指寬的鯽魚!
但這還不是最驚訝的,這魚剛上來,那女生就從旁邊的書包裡掏出菜刀、砧板和鍋,油鹽薑醋蔥薑蒜,迅速地架起鐵鍋,火柴點燃禾杆,一絲不苟地將魚開膛破肚刮鱗!
所有動作一氣嗬成!
這也太熟練了吧!
杜可樂隻覺得眼前一花,對方手忙腳亂又顯得井井有條,菜刀在砧板上‘剁剁剁’地切起蔥花來。
“好俊的刀功。”杜可樂忍不住讚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