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2 / 2)

鰥夫十六年 傾頹流年 4267 字 1個月前

稚陵睡夢裡覺得冷了,便下意識往熱乎乎的地方擠靠過去,尋了個溫暖的地方,埋著腦袋,無意識中還抱住什麼滾熱的東西,不曾聽到身側人倒抽一口涼氣。

即墨潯睜開眼,平複著呼吸,酒意也清醒了不少。

側過眼望去,身旁人小心蜷縮在錦被裡,或者說,依偎在他身旁。隻有巴掌大的雪白小臉裸露在錦被外,烏黑的長發散滿了銀青枕上,愈發襯得她的臉細白可愛,蛾眉長而細,睡夢中的眼睫忽顫忽顫的,似是棲息在花枝上的黑蝶翕動著雙翼。

她自然已睡熟,即墨潯望了兩眼,移開目光,抬起手伸向自己褻褲裡。

翌日一早,稚陵準時醒過來,胳膊卻麻得很,試著動了動,才察覺到自己肩膀上擱著男人的下巴。

不知什麼時候,她被翻了個身,他側過頭,下巴就抵在她的肩窩處,呼吸的熱氣尚且噴在她耳垂,令那塊地方都熱乎乎的,要燒起來。

她稍微一動,更是覺察到,有什麼東西抵著自己。

她心慌意亂,幾乎瞬間忘記了呼吸,不知如何是好。隻是趁他睡著行了事,他醒來,若是怪罪她,……她這廂思緒萬千,哪知即墨潯也已醒來。

他嗓音有些慵懶,許是才睡醒的緣故,鼻音略重,在稚陵猶豫之際突兀開口,嚇得她心臟猛跳一陣:“幾時了?”

稚陵已把方才的心思都收了起來,柔聲回道:“卯時未到。”

他淡淡支著身子坐起來,稚陵也隻好放棄了那個念頭,下了床,侍奉他起身。

錦被掀開來,他單薄中衣下,赫然是一塊鼓包。他並沒有避著她,也並沒有當一回事似的,稚陵挪開目光,不想再注意它。

他坐在床沿,她跪坐在腳踏上正要服侍他穿襪,頭頂驀然傳來即墨潯頗沉重的呼吸聲,以及他磁沉的聲線:“……手,給朕。”

稚陵愕然抬眼,伸出手,被他一把抓著細腕。

不知過多久,他才終於鬆開她的手,並舒出一口濁氣,閉了閉眼,淡淡說:“替朕收拾了。”

稚陵從未被他這樣對待過,心頭一時恍然,不知當作何想。

恍惚著起身,收回手,掌心磨得已發紅灼熱,泛著疼。

他還敞著衣裳,這個模樣,自也不宜由其他人看到,她默默地退出門,端了熱水和乾淨絹帕來,跪坐在他腿間,小心替他收拾著。

近在眼前,卻怎麼也夠不著的滋味,她算是曉得了。

彤史上添了一筆,某年某月某日,帝幸裴婕妤。

彤史光禿禿的,放眼望來,這些年看似都是她一個人侍寢承寵,羨煞了旁人,隻是各人卻也都曉得,那不過是陛下做做樣子,不至於流傳出陛下身有隱疾的謠言,動搖人心而已。

稚陵心裡歎息,忽然又想到,雖沒有即墨潯身子不行的謠言,卻有另一樁謠言——說他出生之時,天有祥瑞,可法相寺的一個和尚,卻斷言他將來要做半生的鰥夫。

稚陵尋思著,他十七歲登基,後宮已有這樣多女人,何來的鰥夫命。

即墨潯在承明殿用了早膳後,又道:“昨夜裡忘了說,今日朕倒想起來了。”

稚陵抽出絹帕來替他擦拭了嘴角,眸光盈盈:“什麼事?”

即墨潯呷了口茶,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