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2 / 2)

鰥夫十六年 傾頹流年 4645 字 3個月前

稚陵怔在原地,他仿佛逃一般逃了。難道對他來說……寵幸一個他不那麼喜歡的女人,就這樣為難他。哪怕她有令人讚歎的姿色,也有令他欣賞的才情,哪怕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

她落寞地收緊了手中的白玉釵,釵被焐熱了,在掌心裡,有些硌手。

她失了力氣一樣躺回床褥間,外頭響起了宮人們跪安拜送帝王的聲音。

她臉上的笑意也一點點地褪色枯萎。

她想到了元光元年的盛夏的一日。

即墨潯的生辰在六月盛夏。

他登基也在六月。

那夜裡,宮宴熱熱鬨鬨的,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一切如常。

宮宴散後,他已酩酊大醉,沒有主事的人,她就跟他一同回了涵元殿。

有條不紊,讓人準備了醒酒湯,冷水,棉帕。

她學著娘親照顧爹爹的樣子,給他喂了醒酒湯後,擰了帕子,替他擦拭,又解了他外衣,扶著他側躺在榻上。

他醉得太厲害,以至於口中喃喃說著什麼,她貼近一聽,他說父皇偏心,又說,即墨承這個混賬,害死他母親。即墨承便是先帝的名諱,她大驚失色,慌忙讓旁人都退下了。

她將毛巾浸濕,敷在他額頭和胸口上。他逐漸平靜下來。

睜開了眼睛。

卻朦朦朧朧地望她。

那雙眼睛,不像平日裡的冷峻淡漠,而是真誠的,泛著憧憬且濃烈的波光起伏的黑眼睛。

他的眼尾染上漂亮的薄紅,她以前都無法想象他這樣俊朗英武的少年郎,會有這般脆弱的時候。

因此她愣了愣。

也在那樣短短片刻裡,他驟然坐起身,一把擁她在懷裡,抱得格外緊,緊到她快要窒息。

她的下巴被迫擱在他的肩頭;他的手臂固得鐵鉗一樣。

即墨潯的嗓音微微哽咽,質問她:“你怎麼就不要我了?娘親。……”

關於蕭貴妃的事情,她知道一點,卻不多。據說,在即墨潯八歲的那年,蕭貴妃送他出了京,後來不久病逝在西園。

她的頭腦一片空白,強行地掙脫開他的桎梏,咬著唇,小聲告訴他:“陛下,我不是……不是陛下的娘親。陛下認錯人了。”

他聞言一愣,同樣不解:“認錯人?……”他像是不能理解她的話一樣,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問:“那你是……?”

她第一反應是怔住,旋即酸澀感從心頭蔓延開。她沒有想到,將近兩年的相伴,他喝醉後,一點兒不記得她。

怔了一會兒,她想,他不記得也好——他喝醉了,醉得一塌糊塗,等第二日酒醒,就什麼都不會記得。

所以她做了個逾矩的決定,張嘴時,心如擂鼓。

她望著他的眼睛,握住他的手,慢慢地覆在她的心口上,目光殷殷,語聲溫柔:“我是你的……妻。”

她怕他醒來記得,所以這短短五個字,她說得格外輕,落在水麵的細雨一樣,兩圈漣漪,消失得極快。

她咽了咽口水,看他愣了一刹那,漆黑的長眼睛裡映著她的模樣,眉目清麗,妝濃未卸,唇色嫣紅。

她還看到自己越來越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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