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遞給她的糕點(2 / 2)

蘭時呆了一瞬,頓時反應過來裴玄清這是嫌她太囉嗦,有些臊臉地撓了撓頭,“我也不知怎的,見到公子就有許多話想說。”

裴玄清見她窘迫,勾起嘴角吹散那碗苦藥上浮的熱氣,小口抿著,好似嘗到了什麼珍饈美湯一般。

服侍完裴玄清喝完了藥,夜已經深了。

蘭時這具大病初愈的身體實在熬不了太久,打了個哈欠,蜷縮在外間榻上,隔著青布簾子,喃喃道:“大公子...若有事...就喚我...”

裴玄清啞然。

這個剛來小槐院的婢女似乎儘責得很,服侍他像是看顧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一般細致,睡夢中也時刻警醒,隨時準備蹦起來端茶倒水。

他無聲笑了笑,垂眸正想繼續看書,忽聽見門外響起幾聲細碎聲響。聲音雖然極小,但他長年習武,耳聰目明,立刻察覺出窗欞處有人窺探。

離他日常熄燈安寢還有一個時辰。

裴玄清漆黑的雙眸望向隔開裡外兩間房的門簾,想起嘮叨著給他煮藥的蘭時,過了一瞬,俯身吹熄了案幾上的燈燭。

果不其然,片刻後覆在窗欞外的那道黑影見房中燈燭俱熄,沒有過多停留就提腳走了。

濃稠黑夜中,裴玄清神色晦暗地歎了口氣,現在連書都不能讀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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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蘭時迷迷糊糊醒來,渾身如同被鬆軟厚實的棉被包裹住,暖和得不想動彈。

她揉了揉眼睛,費力地抬起脖子,才發現自己身上果真多了床被衾,是昨日她蓋在裴玄清身上的棉被,不知何時蓋在了她的身上。

蘭時視線落在前方青灰的門簾上,裡間悄無聲息地,沒有一絲聲響,裴玄清應當不在。

她鬆了脖頸,擁著被子翻了個身,將冰冷的麵頰翁在烘暖的被子裡。

被衾上散發著清新的皂角味和太陽曬透後的乾爽味,可見洗曬乾淨後,從來沒蓋過,那床上除了瓷枕也無被衾,冰天雪地的,他從來不蓋被子睡麼?

這腿幾時才能養好?

蘭時正想著,不遠處的大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秋彤和張嬤嬤前後腿走了進來。

秋彤端著麵盆見蘭時還懶在床上,頓時沒好氣地將麵盆重重擱在木架上。盆裡的水激蕩起來,撒得到處都是:“還賴在床上!真把自己當主子了不成!”

張嬤嬤白了秋彤一眼:“大公子走的時候說了不準吵她,偏你是個磨人精,非要端水進來給她梳洗,還要說嘴!”

說完,笑眯眯地拍著蘭時後背,將她從床上拉了起來,眼珠子提溜掃視著睡褶皺的小榻,見那榻上乾乾淨淨,並沒有落紅,麵色頓時沉了下去。轉頭又瞧見角落裡放著一個小泥爐,爐火雖然熄了,但裡頭堆滿了灰色的炭火,也知道爐子燒了半夜,麵色更加不好看了。

張嬤嬤嫌惡地抬手扇了扇口鼻:“哪來的爐子!房間裡這麼大的味兒,也不怕熏著大公子!”

蘭時這才知道,裴玄清不僅將被衾給了她,連爐子也挪到了外間,怕她中了碳氣,特意放在了窗沿下。

半夜到現在少說也有三四個時辰,再大的苦味,熱氣也早散乾淨了。

張嬤嬤分明是不滿她在房中燒爐子,找借口說她罷了。

蘭時捂著胸口,虛弱地咳喘了幾聲道:“這是前不久生病,煎藥的爐子。大公子房中太冷,我在裡頭呆了不到一個時辰,心口都凍疼了。府裡李郎中說傷寒容易反複,拖拖拉拉的不好全,傷著了肺,怕是會落下病根。我想起還有兩副驅寒的藥沒煎,晚上就提了爐子進來,把藥喝了去去寒氣。”

張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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